2010年3月31日星期三

老婆牌

   英国大选在即,不仅首相候选人天天曝光媒体,他们的夫人占去的报章版位也不相上下。男人当的政治,硬邦邦的不养眼,媒体的镜头自然偏爱强男人的女人。

   昨天《卫报》头版主照是“风中的莎拉”。现任首相布朗的夫人在丈夫领导的工党集会上,狂风散发半遮面,反更衬托出她那张娇好的成熟面容,温柔的双和淡定的笑容。颈间飞舞的浅蓝色丝巾与亮红外套的搭配,衬托她的色,格外清爽。若布朗的沉沉死气是他最大的败笔,他老婆的昂昂生气,将能替他挽回不少选票。

   布朗当然非常清楚这一点。自从那次YouTube实验彻底失败,成政治家利用新媒介亲民的反面教材之后,布朗更加依赖莎拉来弥补他的缺陷。从事公关行业 的莎拉是个聪明的女人,更懂得建立品牌的重要。她上台在千万现场电视观众面前赞扬另一半的体贴,歌颂他们的爱情,边说眼睛边泛光。媒体爱她多于她老公,但她明白自己的任务,努力为老公建立个好男人的形象。

  另一边厢,保党领袖卡梅隆形象虽然不及布朗差,但稚气的娃娃脸总让人觉得他是轻量 级。于是他也出动老婆萨曼特为他站台。卡梅隆夫人的能干稳重可为轻浮的老公增添分量。争气的萨曼特更在上周布怀孕,微的小腹马上再为卡梅隆的竞选活动添多几斤重。

  英国政治领袖纷纷打老婆牌,多少受奥巴马影响。小奥的新鲜竞选模式,已经成了各地政治家拉拢民心的入门课。精明大方的米歇尔奥巴马,更成了所有第一夫人的楷模。21世纪的政治舞台上,掌权男人的背后不再是默默支持的小女人,而是温柔的女强人。

2010年3月30日星期二

新世界的舅舅

离开新加坡快六年了,拒绝褪色的记忆里头有个老地方:新世界。那是未上小学前,除后港外,爸妈常带我去的另一个地方。后港有个金昌爷爷,新世界则有一个舅舅,也是我唯一的舅舅。

  新世界是个白天无动静,晚上闹哄哄的世界,也是我童年时代的迪斯尼乐园。乌黑黑的夜幕,凉习习的晚风,六十年代的点滴泰安,在小小脑海里漂浮着……年幼的我喜欢骑马和坐船,骑在马利亚兜圈圈的骏马上,小朋友的我只晓得马儿跑啊跑,天涯任我行也。坐船的时候,总以为浮船下的水深不见底,藏着什么水怪,长大后才知道只不过是一大桶的脏水……

  骑马游船之后,爸妈就会带我到新声/新生/心声歌台去了。究竟是那两个字?我不晓得,只知道那是舅舅开的歌台就是了。这舅舅其实是妈妈的堂兄,舅舅的爸爸和我的外公是两兄弟。外公姓符,舅舅理所当然也姓符了。符舅舅是我小时候新加坡出名的男歌手,今天六十开外的人多数还记得他。可惜的是,我却从来没有和他“真正”见过面,也没谈过一句话。过年过节什么亲人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舅舅。所以,幼年的压岁钱总是没有舅舅那一份。

  舅舅是个名人,每当他上六十年代的综艺节目《花月良宵》唱歌的时候,哥姐都会兴奋欢呼:快来看舅舅唱歌,妈妈也会放下手上的工作来凑个热闹。记得他晚年病,不久人世之前的某一天,妈妈在义顺礼拜堂见到那熟悉的背影,远远的就以名“阿”叫唤他,他回首之际,竟然泪盈满眶。他对多年不见的堂妹说:许多年没听到这亲切的呼唤了。

  忆起这位乳名阿昭的舅舅,我不禁想起我也有好多好多不认得的侄甥们。

2010年3月29日星期一

心中的一道桥


每个人心中有一道桥,都必须走过去,那是岁月的桥。在桥上的人有匆匆的、有缓缓的、有彳亍而过的。之琳的诗说:“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 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每句诗中都有你,视角是相对的。如果用人生岁月来诠释,第一句的你似乎很写意,第二句你没想被人看见, 这里出现了两个你,彼此看风景;第三句看到明月装饰了你或另一个“你”的窗,第四句两个“你”都装饰了别人的梦,或装饰了彼此的梦。

  然而,在岁月的桥上,未必有诗中美丽的意境,在桥上的你或许看到那看你的人,你们彼此相对,一方看你在窗里(楼上)有多好,另一方看你在窗外(桥上)有多好!或许,我们的人生都被人观望,也被人指指点点,在现实生活里,观望的人或说你在桥上做什么?还不走过去。人生的步伐匆匆,或者别人令你匆匆!

   人生的步伐或许是缓慢的,我常想缓慢的步伐是幸福的,何必匆匆。当然是跟不上潮流,也及不上时代,如果你坚持,还是可以慢慢过桥。当然这种步不是每个人可以有,因为后面的人推上来,在桥上会被挤到桥边,小心别掉下河去。

  人生的步履或是彳亍的,走走停停,能停下来看风景,写首诗,是幸福的。管别人怎么看你,我就是走走停停,我不能匆匆向前,或一直向前冲去,我要找寻平衡,因为我在十二宫里,我属天平,上帝说你如果失去平衡,你生存不下 去。我的岁月是我写的一首彳亍歌。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心里的独立桥。大家是否记得新加坡的独立桥曾经有四头美丽的石狮子,当年车子行人走 上桥去,面对两边桥立着两头白色威武的石狮子,另一边也是如此,如今的石狮子何在?谁把她移走了,使得独立桥如此的寂寞!

  五六十年代的电影也曾以独立桥为背景,桥的岁月过去,桥给人的印象也模糊了,但她曾经是一座美丽的桥,独立桥比我的心更落寞!

花瓶

早报最近有一篇于泽远写的关于北京开“两会”的报道,题目是“民主党派风骨再现?”内容提到中国全国政协副主席张梅颖在“两会”上,公开批评政府不 作为。

  她说:“很多垄断行业的国企,动不动就以长子自居,我很反感。”于泽远写道:“(张的话)着实令人振奋——人们似乎又看到了 1957年反右前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民主人士的风骨。”

  常看电视新闻的观众不会错过“两会”,因为每年这个时候,北京人民大会堂外,就会 出现许多服饰奇特、色彩斑斓的少数民族代表。

  翻查历史,1949年10月之前,中国的八个民主党派曾经与中共“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为推翻蒋介石政府立下汗马功劳。但长期以来,民主党派没有或不敢有自己的主张,因此被国际舆论讥笑为政治花瓶。电影《建国大业》里,蒋介石就有一段精彩对 白,他说:摆花瓶,有民主党派就行了。对张,安抚为主。对毛泽东,一边打,一边哄,什么时候军队打完了,就不用哄了。

  张澜是“中国民 主同盟”,简称“民盟”的创始人。“民盟”当年也在新、马开枝散叶,广召人马。重看《建国大业》时,特别注意宋庆龄,李济深和张澜,这三位非共人士,后来 都当选为中国国家副主席。

  饰演宋庆龄的是许晴,这位姑娘1992年曾被中国广电部派来新加坡,成为第一位中新文化交流的使者。在岛国一 年,许晴没碰上什么好角色,没红起来。回国后脱胎换骨,成为中国一线美女明星。许晴演“国母”,形象端庄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国母”受邀到北京参加政协 会议,几番犹豫,最后在周恩来夫人邓颖超的游说下,终于登上开往北京的火车。

  留着小胡子的“任公”李济深,是从国民党分裂出来的“民 革”的主席。李济深担任过黄埔军校副校长,早年曾屠杀过共产党人,因此,当毛泽东邀请他出任国家副主席时,李济深十分惊讶。

  留着长胡须 的“民盟”创始人张澜,字表方而被称为“表老”。伴在他身旁的是另一位“民盟”创始人罗隆基,是留学英美的政治学博士,后来当过森林部部长。反右时罗隆基被冠上第二号大右派的美名,至死都没被平反。当年在新、马成功招募了3000多名“民盟”盟员的资深报人胡之,大概相比之下资历尚浅,没有出镜的机会。

最近言论大胆的张梅,原来是张澜的孙女。花瓶不再沉默,可喜可贺。

2010年3月25日星期四

潮州味

 我的潮州老友说,每次离家一段时间,回来时一定会去吃碗道地的潮州鱼丸面。

  我也是。

  但是我告诉他,现在要找 到道地的潮州鱼丸面已越来越难了。老字号的潮州面仅剩几家。一般小贩中心里卖面的都已不是“自己人”,潮州话都听不懂,煮出来的面也没有潮州味道。

   前阵子,与一班朋友到潮州,总算有机会吃到道地的潮州鱼丸面。本以为可以找回小时候在“柴船头”那里吃到的古早潮州面的味道,但是还是失望了。

   潮州的潮州鱼丸面里加了很多料,而且都是“好料”,有猪肝、猪红、鱼丸、鱼饼、生、小八鱼等等。听说这家潮州面店是当地最有名最好吃的潮州面,只是 我还是吃不出真正的潮州味。也许加“好料”是要满足游客的口味吧?我不知道。

  后来我独自跑到街上小巷里的潮州面摊,发现那里的潮州面比 较“清淡”,“好料”也不多,只有几片鱼饼和几个鱼丸,但是口味就比较接近儿时尝过的味道了。或许这才是道地的潮州面。

  有时候到香港, 我会到潮人开的小食店吃碗鱼蛋粉。香港潮汕人说的“鱼蛋”就是我们熟悉的鱼丸。鱼蛋都是手工制的,口感好又弹牙。在店里吃,可以听到潮汕人熟悉又亲切的 潮州话,感觉很好。

  我的潮州老友说,其实人在他乡,想吃点潮州味是因为想保持那种在家的感觉。我也是。不管是潮州当地的鱼丸面,还是香港潮汕人的鱼蛋粉,至少是道地的潮州人煮出来的,味道也许不同,但是乡音是一样的。

 回到新加坡,情况却在改变,现在煮潮州鱼丸面的也许是个东北小伙子,或许是孟加拉的劳工,不管他们煮出来的潮州鱼丸面有多美味,必定还是会缺一味,那就 是真正的潮州味。

2010年3月24日星期三

地铁与礼让

 前年第一次去中国,游玩间只见市景繁华,有些人多吵杂,可也乱中有序

  一次乘搭地铁,人群满多,站在一边顺便观赏车厢内的景观,看来看去都是人,只好静静。下一站,然,斜面座位上的一大排年轻人突地起身,那声音怪吓人,以为有事发生!只见清一色的座位一空就五个,我见了不免口水直流,哈,真想舒舒服服的坐在椅上,不用傻傻的站在一旁。想归想,我并没动,只是刚刚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想先静观其变,却见是一群乐龄妇女鱼贯而入,从容的坐到空椅之上,我才恍然,原来这群年轻人在抢着让位呢!不用如此夸张吧?搞得打架似的劳师动众!想到此不免忽觉惭愧,暗自庆幸自己还站在原位,若然坐着而不知让位于老者,定被暗骂无修养!

  此举让我印象颇深,无奈只是本岛之地铁上,多数上演的却是反派戏剧,某人偏爱坐在 “预留”位上,孕妇老人幼儿残伤者都与他/她无关,因为他/她已睡着,因为他/她在谈天说地,因为他/她的十指在几个上下左右按键中迅速任游,那是最刺激的时刻,搞不好就要game over !

  少数可见有人让位,有次还见一个小女孩儿坐立不安,只因她的身旁站着一位老者,她几次让座老人都不愿:不远不远,下一站就到!

  可有时关于“让座”却让人不能不想,到底是先进思想淹没了“礼让”的美德,还是“礼让”压根儿没让人感到是种美德?不得而知!

  就说有次,一中年人扶老人进入车厢,却无人起身,中年人只好请求似的轻拍“预留”位上假寐之人,老人才能入座。更有次,有老年人进入车厢,见黑衣年轻人于“预留”位上睡觉,老人轻轻叫醒他请他让位给自己坐,没曾想,年轻人眼布红丝,怒斥老人:“车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叫我让给你,我昨晚都没睡……”我怒瞪他一眼,但也不见那人起身,却又倒头大睡了,任凭芒刺乱飞,也伤不到他金刚不坏之身!老人似乎无地自容,任凭旁人特意让位给他他也不再受理,只默默地站在一角,直至下车。

  从此,我更不敢加入抢位列,只因于老弱妇幼之前如坐针毡,最后想,还是坦然为上,可没听说站能站死人的,就站着吧。

2010年3月23日星期二

一分之差

离家上大学前,妈妈一反平日的严母态度,帮着我整行李,欲言又止地说:“进了大学,免不了跟男同学交往,你切记要自重,不能随便……”异地望着 妈,心中有不少问号。“什么叫自重呢?” “不能随便什么?”但一向怕妈妈,我不敢多问,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总之,你慢慢就会 懂。”妈似有满腹话想说,却只这样总结。等到爸妈送我上火车前,忍不住问: “你说,与男同学不能……?”妈说:“不能让男同学牵你的手。”

   可怜的母亲,不知如何将正确的男女交往准则,告诉青稚无知的女儿。短短几句,却重重压在我心里。此刻,见到看来似曾相识的系状元,及时把冲口而出的惊讶感吞进去。淡淡地跟他打个招呼。燕却极为热情,对我说:“系状元可是建国中学的优秀生呢!”

  第一天上课。课堂上满满五十多个同学,除了我们19位本地考入的学生,其他30多人都是来自东南亚各地和港澳的侨生,而且清一色男生。女生也添加一名,是因病休学一年的。她眉目淡淡,却清秀得惹眼。苍白的脸柔弱纤长,微驼着背的身影,叫人看了真觉得“我见犹怜”。很自然地,我们四个女生坐在一道。那个年代,大学女生是有动物,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系主任王老师匆匆走进。一口漂亮的国(普通话)语,亲切恳挚的开场白,让人印象深刻。听说他这学期才接系主任职,眉宇间颇有踌躇满志,想做番大事业的气概。对着我们倾慕的眼光,他侃侃而谈,说了一番从事新闻事业的宏伟意义和对社会的贡献,就接着问:请各位同学谈谈,你们为什么选择进新闻系。

  “只因为考大学差了一分,没考上第一志愿。”后面传来浑厚的男声,语气那么桀傲,敢这样顶撞,真是哪来的胆子?

   全班鸦雀无声,目光聚焦那声音的主人。王老师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望着K,不温不火和蔼地笑笑:“我相信你读了新闻系后,会发现这一分绝不是个遗憾,而是你这一生事业的起点。”

  接着他开始点名。依排名,第一个是K,第二个应该是我,他却高声道:郭伊菲一时,全班轰然大笑,都盯着我看。来不及回过神,我的脸和脖子通红。鼓勇更正。心中不免怨恼,这糊涂老师,让我平白受,暗暗发誓,这辈子可绝不改姓。

   大学生活果真缤纷多采。课业松散,上课也不点名。许多同学偶尔才见一面。各类社团向新生招手。原意合唱团,但走到校园哪个角落,都碰到那位任团长的四年级老大哥,过分殷勤的讨好,叫我起了心。天气转凉,许多大型小型的(当年流行的)家庭舞会登场。燕急着拖我去参加,在宿舍里给我恶补。怕我进步缓慢, 特别请她下一名痴情种子,在最短时间把我教会。

  没料到,我从此爱上交际舞。

2010年3月22日星期一

北海道的雪

匆匆走过北海道,雪的画面令人印象深刻,一望无的平原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奶油,如果宁静和安详有画面,应当就是此情此景。如果没有雪,札幌也 会显得更为无趣一点吧。下了雪,城市披上新装,上冬日阳光,刺目而耀眼,难怪会有人把下过雪的城市形容为银装。在雪地上玩闹抛雪球的一定是外地游客, 才会让雪激发近乎歇斯底里的游兴。

  我看见的和我写的完全是两回事,面对漫天飞雪,苦苦思索一些恰当而不庸俗的比喻,还是徒劳无功。我对雪的记忆都是粗浅而旅游化的,雪下得大时,我马上想起了毛,但我真不清楚要多大的雪才能用鹅毛来形容。

  的确是看过无数次的雪,知道雪的白雪的冷,通过电影、电视和书本,知道雪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天真无,但这些知道距离真的体验究竟有多远?人的一生究竟能存多少真实的感觉?短暂的 旅行是帮助我们长见识,还是让我们以为自己懂了?旅行教会我,看见并不代表了解,无时无刻意识到自己的无知,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雪花飘时完全没有声音,如果要用诗情画意的文字来描述的话,那么就像是天使落下的眼泪。雪是最轻易和诗联系起来的意象,连当地著名的零食也要取名为“白色恋人”,把爱情,雪和产品紧紧联系在一起,就算不喜欢吃甜点,看见这诗样的名字也忍不住要买点送人。

  此行最难忘的回忆都是下雪天,吃饱饭后回到车上,老板总站在餐馆门口挥手并目送我们离开,在茫茫白雪中,车子渐行渐远,老板还立在雪天中,认真的挥手,直到车子离开才回到店里。

2010年3月20日星期六

小胡

 最近看《龙门客栈》的光碟,想起导演胡金

  胡金铨个子矮小,影圈的朋友叫他小胡,大伙儿都没料到,小胡会变成大导演,他先以《大醉侠》打响名堂,再以《龙门客栈》轰动遐迩,接着以《侠女》扬威康城影展,国际上光芒四射。

  小胡的洋名叫King Hu,既然身为“皇帝”,当然唯我独尊,在1989年,导演徐克邀他合作《笑傲江湖》,影片尚未完成,两人已翻脸拆伙,小胡然退出,未拍完的部分由徐克、程小东、李惠民联手完成。

  我看了《龙门客栈》光碟两次,这部以明朝为背景的影片,人物众多,追追杀杀,初看感到混乱,分不清谁忠谁奸,翻阅资料后重看,才弄清楚来龙去脉,说的是明朝太监专权,驾驭朝政,陷害忠臣,下令特务东厂及锦衣卫,追杀忠臣家属的故事。

  《龙门客栈》摄于1967年,43年了!近年看惯李连杰、甄子丹、赵文卓,这批武打真刀真枪,动作快速的打斗,觉得《龙门客栈》的对打缺乏真实感,总是一群刺客围着大侠,慢动作团团转,大侠突然举刀,左一划右一划,刺客就全部倒下,莫非被气功杀死?

  小胡的出身,跟导演李翰祥相似,两人都是画师,负责影片布景,画着画着,逐渐成为编剧、副导演、导演,拍出自己的代表作。说来,小胡是在李祥的引之下,加盟邵氏公司的,两人有深厚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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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就看胡金铨演戏了,他的艺名叫金铨,看了《江山美人》、《人艳妇》、《神仙老虎狗》,前些时候买了《后门》,到现在还没有看,听说小胡客串演出呢,这部李翰祥导演的黑白片,演员阵容强大,胡蝶、王引、李香君、王爱明,我竟然把它着。

  小胡的太太钟玲,来头不小,在美国取得比较文学博士学位后,曾在纽约州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at Albany、香港大学、台湾中山大学及高雄大学执教,她是翻译能手、诗人、作家,也担任小胡电影的编剧。

两人结为夫妻,一是姻缘,二是“墨水”,小胡欣赏她的学术造,钟玲欣赏他的才气,后来小胡过度投入《华工血泪史》的筹备工作,夫妻长久分开,导致婚姻破 裂,真可惜。

  1997年,小胡第三次做心导管扩张手术,手术失败,魂归天国,享年65岁,他的血泪一生,从此落幕。

2010年3月18日星期四

Never Let Me Go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大部分是在于那些没讲出来的话,或者是隐藏在字里行间的话上。越亲密的朋友越是如此。他们知道什么样的话语、举动可以让对方出 现什么样的反应。怎么做会刺痛她的神经,让她心痛难过;反之怎么做会让她快乐感动……所以,最亲密的朋友之间的情感往往也是最叫人无法承受的。

   在Ishiguro的书“Never Let Me Go”里,3个好友轮流你一句我一句,对车窗外大广告牌发表看法,有的说喜欢,有的说不喜欢。喜欢和不喜欢不是问题的结,重要的是通过“喜欢”或“不 喜欢”的选择,暗中拉近和一个朋友的距离,同时刺痛另一个人的神经。

  她想这样的事每个人都做过,自觉或不自觉地……10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们坐在阳光温绚的午后咖啡座。她还在念书,一个对自己的选择没太大自信的大学女生。环绕着她的是她最信赖最喜爱的学兄学姐。话题转到她的腕表上,一 只Swatch紫色手表,表面是巴黎圣母院的七彩玻璃图案,朋友从巴黎买回来送给她的礼物。学兄学姐突然“决定”围攻她的手表,七嘴八舌批评说不喜欢,连 Swatch这牌子他们也受不了,“绝对不会去买”,他斩钉截铁地宣布。

  当时他们一堆人,当中有男女朋友的关系,也有前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样的讲话对她伤害很深,虽然她保持着笑容,什么反击的话也没说。或许正因为她那时候的个性,给人没有太大主见和自信的模样,反而更容易受到朋友这种有心无心的攻击。她现在回想起来,朋友们在当时无心伤害她,但是有心让她难受,玩弄她的情绪。人其实都有那么点虐待狂倾向。每个人都是这样长大。在这种有心无心的刺痛中学会武装自己,保护自己,让自己懂得如何不再受伤害。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那么容易受伤了。谁说什么她可以重视,也可以审视,更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很奇怪,这样以后就很少人再说她什么。大概是不好玩了吧。刺她一下她不痛,还反过来咬你一口,得不偿失

  每个 人就这样长大……此时此刻,她突然怀念起那个10多年前的女孩子来。那个单纯的容易受伤的不懂得反击的女孩子。多年以后,她和学兄学姐见面,觉得他们都老得不成样子了。她想他们也都认为她老得不成样子了吧。当年的女孩儿呢?哪儿去了…… 

我住金殿路

金殿路是条很短的老街道。六十年代这地区叫“四脚”,多是木板屋,1962年河水山火灾,千间房子被火神吞噬,奇怪的是百年的“金兰庙”(大伯公庙)却完整不受。当年大火洗劫后,迅速兴建了单房和二房组屋,给受灾居民居住。随着城市发展,重建及新建的房屋都是高楼大厦,既有政府组屋,也有私人公寓大楼。

  我住在金殿路快40年了。1971年刚新建的一12层楼四房式组屋,和两栋三房式组屋隔邻,当年那算是金殿路最“高级”的组屋。那两栋在小山坡上的三房式,几年前除了,地段要新建30层高楼,工程现在快完成了。我这栋四房式老屋快四十年了还在,10多年前翻新。数十年了,左邻右舍一些居民,从见面打招呼到很久没打招呼,到没看到人了。在那翻新后所建的“多功能”厅,几乎每个月都传来经声和祈祷唱诗经声,还有“麻将”声,不知道又是哪家的老人走了。

  房像股票般上升,不少人把老房子卖了,赚了一笔钱搬家。新搬来的是年轻人或新公民。还有个别人因私人公寓集体出售,得到大笔赔偿金,高价买了这里的老屋。于是,靠近地铁的老屋房价也升值了。我的老房子,当年买是2万5000元,翻新后了一个储藏室,费用1万 元,如今售价却可达40多万元!

  这几年我家对面,有私人建屋工程,也有建屋局的工程,呆在家里真是受,只好经常外出溜溜。每天建筑工 程的吵杂声响,还有那飞尘埃,像阵阵烟雾随风向而飘,客厅云石地板常常会有一个个脚印。我天天擦地板,有时早晚擦两次。地板一干净,心里也舒服多。

   望着周围一栋栋新建的高楼组屋及私人公寓,我的老房就像我一样,老态龙钟了,不管怎样翻新洗刷,都掩盖不了老化形态。可是它最大的长处,就是客厅和厨房 的面比现在的四房新屋大多了。所以说,还是老屋好。

2010年3月16日星期二

新鲜人

长夏已尽,每日焦灼地等待政治大学的开学通知,却是迟至10月初才收到信。随着而来的还有一两封学长的信,邀请我参加校内的几个社团。读着那语气殷切而带着几分倾慕的陌生男同学来信,对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不免更添憧憬和向往。看看录取名单上19个新鲜人名字,连我在内,似乎只有三名女生。

   终于盼到那一天!秋老虎的威力,比炎夏更灼人。提着简单行李,搬入那八人一室的女生宿舍。临离家前,妈妈在缝纫机上为我做了两件格子花布裙,买了三件白 衬衫。进了大学没有制服可穿,倏然感到家中的拮据。交了学费住宿费,再无力为我添装。宿舍傍着山坡,左右一溜窄室,中间隔个长廊。小室放了四个上下铺床, 两个衣柜。由同住八人抽签分床位。洗室在长廊尽头,大统舱式,同学冲凉,只能裎相见。

  正忙着和室友打招呼,抬头看到门口一位亮丽耀眼的女孩,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肌肤,让人惊。这样的美人,好像只在小说中见过。当时脑中跳过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灵感,觉得她像刚从云跳出来的太阳,那么 的清鲜晶亮,惹人注目!

  她穿一件花色鲜美的裙子,上配一紧身紫蓝上衣,丰腴艳丽如熟透的苹果。她走上前来热情拥抱我:你一定是罗伊菲 吧!你这名字多好听!

  才见面,我们就相见恨晚咭咭嘁嘁讲个不停。原来这次考入新闻系的三位女同学都来自北一女。除我与燕,另一位是我 们在中学时就戏称为“小梦露”*的富家女正美。她有私家车送她上下学,不来跟我们挤宿舍。

  其他室友陆续来到。四位台生,四位侨生(自海 外归国考入的学生)。大家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自我介绍。其中一位香港侨生音低哑,脸上角突,老盯着我和燕看,最后大声说:这两个小妹妹笑起来好相 像,只是一白一黑。我望着燕洁白如玉的脸,不知兰阳平原的大太阳,已把自己晒成黑妞。

  政大校园依山而筑,每年夏天都闹水灾。那年水 灾,宿舍首当其冲,所以误了开学时间。燕和我安排妥当后,就到校园走走,没料到才走几步,已有男同学高声唤燕的名字。走到哪儿,都有人挡住我们,问东问 西。后来听高年级的女同学告诉我们,开学前已有调皮男生将新生的资料偷来看,甚至还分配了谁追谁的君子协定。燕喜孜孜又带点神秘地说:才不理他们呢,我已 经有男朋友了。

  上课前一天,气候转凉,秋阳温,照例与燕在图书馆前散步,看到位穿卡其布衣裤的男生迎面走来。燕兴奋地介绍说:看,我 们的系状元来了。

 我的第一印象是: “奇怪,这人怎么看来那么眼熟?”。

  *玛丽莲梦露,是上个世纪50/60年代性感女星。

2010年3月15日星期一

名校出身

一位在教育学院毕业的学员被派到学校当老师,我欣见后继有人,在办公室等候他,热情盼望新人的加入,共同负起神圣的教育使命。

  蛮 以为年轻老师会充满朝气憧憬第一份工作,会兴高采烈来报到。他甫坐下,我便侃侃谈着他在学校将担任的工作事项。地发现他异常沉默,没有表情,我有点吃惊。接着听他缓缓道来:“对不起,过两天我会被派去另一所学校。我已经向教育部申请转校,等候再分配。”

  “噢,原来如此!”我大惑不 解,还未到学校就要求离开,怎么回事?

  他倒很坦白直率地说:“我接到通知信,知道被派到这里,就立刻去人事部要求转校。听说你们这些邻里学校,有很多问题学生。我是XX初院出身的,不能适应这种环境。”

  名校培养的精英老师不可以教邻里学校?我好难过,为我的邻里学校难过,为我那许许多多问题学生难过。他们也确实是胡作非为的一群:上课捣蛋,不交作业,逃学,打架,抽烟甚至吸毒,他们更需要教育,需要改造。但我却没 想到新老师会他们,要退避三舍

  开学那天,他来上班了,因为得不到转校批准。这是我意料中事!主给你一份工作,还让你选择你喜欢 去的地方吗?除非有“特殊关系”吧。

  过了几天,他来到我的办公室,非常沮丧地说:“我的精神快崩溃了,受不了学生的胡闹,我要辞职,不 想耗掉我的生命,宁可毁约赔钱……” 一阵错愕之后,我说:“年轻人,你很幸运,自小在名校念书,得到良好家庭和学校教育,生活在幸福乐园里,没接触过社会另一阶层的人。我到这间学校以前,也不知道新加坡仍有许多低收入家庭,在生活线上挣扎。这里有百分之六十的父母只有小学教育程度,有百分之三十的 学生来自单亲家庭,他们的生活捉襟见肘,孩子已先天不足,后天也失调,带着许多恶习和问题来到学校,我们需要爱心和耐心去调教纠正,才能扶持他们走上正 道。”

  这时,他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惊愕,我告诉他:“你先去看医生,休息几天。考虑清楚再说吧。”

 不清楚教育的目的,不知道教育的根是苦的,就贸贸然闯进教育圈子。为了高薪,还是因经济不找不到其他工作?

  结果,年轻老师没辞职。但一年 后,他转去名校教高才班,或许精英与高才比较匹配。如果每个老师都这么做,谁来教育邻里学校的学生?

2010年3月10日星期三

捡到1400元

读到一则新闻,中国湖北省的郭老太清晨拾荒时,捡到7000元人民币(约1400新元)。当时老人又冷又饿,却还是毫不犹豫气喘吁吁找值班民警。 将钱交给民警处理后,郭老太不好意思地问值班民警可否借她一元(新币)买两个馒头当早餐。

  郭老太的诚实行为让我动容。我将报道剪下来与 念小六的孩子分享。

  孩子读完后的第一个反应竟然认为郭老太“很笨”!我错。他分析道:“谁知道那民警会不会私吞那笔钱?”的确,各 各业都有败类,谁又能担保那笔失款能交到失主手中?尽管学校教导孩子们要路不拾遗,可孩子又明白,尽信书不如无书,客观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

   他用简单的计算说道: “如果我是郭老太,我会用它来解决1400个早餐的问题,或一天用3元解决三餐,就可以466天不愁吃。”

  私 吞1400元是为了自己的三餐而不管失主可否急用,这与我平日的教诲背道而驰,我着他,心里翻腾,我平日给他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我告诉过他多少次,做 人不能为了私利,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也曾告诉过他: “宁可他人负我,不可我负他人。”

  记得那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我套用释迦牟尼的话来说明:“以恨还恨,恨永远存在;以爱还恨,恨自然消失。”

  也许发现我眼光有,孩子辩解道:“郭老太那么老 了,未必能每天从拾荒中赚到三餐的钱。”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郭老太伟大,整件事件才那么感人。”我解释并反问他:“如果那笔钱是 你向朋友借贷应急的,你希望捡到的人如何处理这笔款项?”孩子若有所悟的笑了。

2010年3月9日星期二

曾经风光

旧大华戏院即将改为赛马投注中心,虽说不上是最完善的用途,却让这栋历史建筑掀开另一新篇章。

  有时我从牛车水回来,老爸会问起旧 大华戏院是否还空置着,口吻中蕴涵对这栋建筑的关怀。好几回和钟老师约在牛车水吃饭,老师建议在旧大华戏院门口见面,然戏院大门早就封锁,这还是地标, 不怕约错地点。

  大华戏院,我的印象仍停留在它落魄的一面。90年代末,设施完善的电影院在购物中心纷纷冒起,许多上了年纪的戏院难以支撑,放映的往往是不怎么卖座的影片。当年看了一部由Dennis Hopper主演的片子,戏院已显疲态,有股异味,不久后就关闭。

  旧 大华戏院的前身是天演大舞台,曾风光过。戏院关闭几年后改装为商场,但只维持5年左右。空置的这些年,总希望外观典雅的建筑能尽快恢复昔日风采。

   其实不止旧大华戏院,城里曾经风光过,目前无用途的建筑可不少。史丹福路与桥北路交界处的旧首都戏院,和大华戏院同样建于1920年代,建筑风格然 不同。因念书时曾在这儿观看过几部影片,这些年又常在市区跑动,对首都戏院多少存有感情。

  翻阅档案照片时,发现当年的首都戏院和今天没 两样,唯一大不同的是,当时手绘电影布条挂得好神气。今天这挂布条位置空白一片,却无法搬演当年的精彩。

  戏院封锁多年,但我偶尔会避开 人群,近距离欣赏这栋建筑的非凡气派。尤其喜欢望“CAPITOL Theatre”两种形态的字体,简约利落,有立体感.那个年代属avant garde(前卫),从今天的设计审美角度来解读,含历史意义。无论未来的发展如何,但愿这个招牌能够获得保留。

  近年不少曾风光一时的 老建筑困在商业牟利窘境中,令人心寒,只能感叹建筑和人一样,多少都需要千里马遇伯乐的运气。

2010年3月4日星期四

老味道


那个圆形的白色大理石餐桌已经有点黄了,原本光滑的桌面有许多岁月磨过的痕迹。

  我把餐桌藏在储藏室里。实在是委屈了这个跟了我多 年的“老古董”了。

  老爸在的时候,最喜欢这张餐桌,因为那是他用餐的地方。

  那时候老爸最喜欢吃的就是黑豆干,还有又 黑又咸的腌螃蜞,在配搭几粒黑橄榄和一碗白稀粥,所有东西摆在这张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黑白分明。

  有时候老爸也会和我们分享这些道地的 潮州小食,只是每次看见老爸吃得津津有味,我们都嚼不出个中滋味,真怀疑老爸的味觉有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黑豆干和黑橄榄慢慢从老 爸的餐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咸鸭蛋、咸菜和小花生米。我想大概是黑豆干、黑橄榄这些来自老乡的古早味对新一代的潮州人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而失去了市 场吧?而又黑又咸的腌螃蜞更是完全绝迹,因为听说这东西会致癌,而且含大量的细菌,绝对不健康的食品!

  不过几年前我在洲柏斯一位老潮州友人的家里,吃过他亲手腌制的咸螃蜞,可见老潮州人还是对“这一味”念念不忘的!

  这次带着那被遗忘了的“老味道”来访潮州,只想印证老爸当年那副“吃相”的真伪。听当地人说,黑豆干、黑橄榄、黑咸腌螃蜞等小食还是潮州人的最爱,只可惜这次行程太匆忙,未能亲尝这小时候的“老味道”。不 过却也证实老爸当年那副津津有味的吃相是真的。

有一天我一定会把老爸的大理石餐桌请出来,然后再拜托潮州当地的友人把这几样美食“搞”过来尝尝。我想这一次我一定会出个中滋味来。

2010年3月3日星期三

拜年论

过了正月十五,吃喝应酬拜年的日子随之落幕,对从12月一直到现在的节日气息说拜拜,打回现实,努力为生活忙碌

  回顾新年拜年, 发觉竟然有点复杂。朋友间的拜年应该怎样进行呢?是等待对方才去,还是出其不意的上门,给人家一个惊喜?

  某一年心血来潮,想摇个电 话请朋友来叙叙旧,老妈说,哪里有人自己叫人家来拜年,况且又没请人家来吃一餐。啊!如果请人来访务必请“吃一餐”,倒是有麻烦,用果子盘招待客人,不已 绰绰有余

  然而,如果我不开口请人来,老实说,现代人大多也不会贸然来拜年。一来,大家心里有数,尊重彼此的私隐;二来,知道大家想趁假期好好几天,不敢干扰。

  这问题从前是否存在,我不知道。年少时一切简单,初一必到祖母辈处拜年,一拜就是一整天,回到家已是筋疲力尽。初二,通常父母的朋友过来,我们也到他们家拜年。或许谁先向谁拜年也有学问,但我们小孩不懂。

  亲友方面比较复杂,祖母辈消失后,大 家有点乱了步伐,多年来固定的行程次序得一调再调。每调一次,考虑因素似乎越多,我们小辈觉得不可思议,大人们真麻烦。如今我已升级到“麻烦辈”。我不敢去,你不敢来,新年开始显得寂静。

  今年不甘寂寞,请些朋友来(有提供午餐),说早上10点钟以后就可过来。朋友问open house 会到几点?之前,同事请我初一过去,也用open house一词。哈,拜年成了open house!

  不希望大家守在家里让那拜 年的文化慢性自杀,也非吹你主动上门式地去拜年,不是人人都能接受惊喜,“惊”未必“喜”,“喜”的前提也不必附带“惊”。或许,礼貌上先打个电话,说明只需果子盘,这样或许没多少人会拒绝你要拜年的一番好意。

2010年3月2日星期二

逛书局记

学校即将开学,我陪着最近有点郁闷的妹妹和外甥到书局“抢购”参考书和故事书,凑凑热闹。

这时,在我身旁的一对外族父女,也在选 购故事书。女孩的父亲说:“买这本,这本对你有益。”

女孩着嘴,向爸爸撒娇:“不,我比较喜欢这本。我曾经在电视节目中看过这些卡通 人物。”

  “那两本都买下吧。”父亲似乎妥协了,将两本书一并放进篮子里。

  “好啊!正等您说这一句,嘻嘻。”

   他们的对话,让我感到好奇。转头一看,原来父女是在选购华文故事书。这时,妹妹忍不住问女孩的父亲,她在学校是不是选修华文?女孩的父亲骄傲地说:“是 啊!她自幼稚园就念华文,明年上小一,当然继续念华文。她平常最爱看的波道是8频道呢!”说完,他转过头看看爱女,小女孩忙点头。妹妹听了很兴奋,对小女 孩说:“加油哦,祝福你!”

  当我们排队结账时,无意听到前面两名中年华妇高调的对话:

  “你要我儿子买华文书?开玩 笑,他最讨厌华文了。”其中一名先以支离破碎的新加坡式英语,不以为然地说。

 “是啊,我的女儿也讨厌华文……”

  我轻声地问从事华文教学的妹妹如何?

  她笑说自己已经从郁闷,慢慢地自我调解,学习以平常 心应对类似两名中年华妇和其孩子的态度。而令她鼓舞的是,自己将会有很多机会带领像外族小女孩那样积极学习的学生,走入中华语言文化的殿堂。这,还是令她振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