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9日星期四

我的左脑和右脑

 我的左脑:怎么可能?!

  我的右脑:怎么不可能?!

  我的左脑:原来《文米叔叔记得他的前世》(Uncle Boonmee Who Can Recall His Past Lives)在曼谷公映了!

  我的右脑:而且一刀不剪——“阿皮擦 碰”(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的上一部作品《世纪症候群》就曾被列为禁片,因为他拒绝电检局的阉割……

   我的左脑:所以他对这部刚刚摘下康城金棕榈的新作能不能在泰国公映,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的右脑:不过,他担心的不是电检局的剪刀,而 是钱的问题——为了拍这部电影他已经亏了大本……

  我的左脑:原来6月25日就已经开始放映了!

  我的右脑:已经放映3 个星期了。而且,说是“公映”,其实只在一间电影院限量放映。而且,周日只有晚上7点20分一场;周末有两场:下午两点半和晚上7点20分。而且,这部电 影只会放映一个月——
我的左脑:再不去看就来不及了——我一定要倾家荡产飞去曼谷看这部电影。

  我的右脑:你发烧啊?!为了看一部电影飞去曼谷?!你不觉得很可笑 吗?!

  我的左脑:很可笑吗?!有比那些足球迷特地飞去南非看世界杯更好笑吗?!有比那些昆迷特地飞去台北看《牡丹亭》更可笑吗?!有 比那些小歌迷特地飞去新加坡看周杰伦的演唱会更可笑吗?!

  我的右脑:可是现在什么电影都可以到DVD……

  我的左 脑:可是有些电影在电影院看大银幕跟在家看小屏幕感觉完全不一样,例如阿巴斯的《5》,例如戴力詹文(Derek Jarman)的《蓝》。“阿皮擦碰“的《热带疾病》后半部,也只有在电影院看才能充分感觉到热带森林的狂野和神秘。

  我的右脑:你一定 是疯了!万一飞到曼谷的时候,这部片子已经下画了怎么办?

  我的左脑:我上网查询过了,这个星期五还有一场——可能是最后一场了。

   我的右脑:我也上网查询过了,机票不便宜啊,太不划算了。

  我的左脑:钱不是人生的全部啦!

  我的右脑:不,当然不 是……还有信用卡啦。要不要坐火车去?

我的左脑:好啊,其实我更喜欢坐火车,从北海慢慢摇摇晃晃北上曼谷,被雨洗过的暮色,晨光中的阡陌,沿路化缘的黄袍僧侣,月台上等车或者等人的老太婆,静 止不动的时钟,上车叫卖的小贩......一路还有风景。

  我的右脑:将近22个钟头的车程,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累......还是坐飞机吧?不知 道现在曼谷还有没有宵禁?你跟妈妈讲了吗?

  我的左脑:讲了。妈妈的反应是:“三八!”

  我的右脑:你看,不是我一个觉 得你三八而已!你实在太任性了,也太不切实际了。

  我的左脑:是,我不切实际。是, 我任性。是,我三八。随你怎么说,不要紧,反正我又不是为别人而活——我只为自己而活。

  我的左脑和我的右脑就这样吱吱喳喳吵了两天,吵 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安静一点让我好好地睡个午觉?!”

2010年7月26日星期一

决定

 “递上辞职信的那一刻是最困难的,但最困难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变得容易多了,没有后路,只能往前。”刚刚辞职的朋友说。正如孤星指南的出版人Tony Wheeler曾说旅行最困难的就是出发,而做了决定一切就容易了。每一个决定的目的地其实是未知,而未知有未知的风景。

  朋 友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那么冲动,但往往一些难做的决定,就是需要义无反顾和傻乎乎的冲动才做得出来的。

  那一年也是这样做决定的。买了一张到巴黎的单程机票,决定一路玩到印度再回家,历时半年。一个人上路,你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你的同类,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旅行着。对我而言,那 次旅行的意义,并非看了巴黎铁或米兰大教堂,而是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行李中有属于自己的追求,有人用双脚一路由巴黎跑到巴基斯坦,在阿富汗被洗劫一空,他笑着说着自己的灾难,似乎是别人的故事,也同时遇见愿意收留他的伊朗人,不计回报的付出和热情。的确,这个世界并非完美,但也未必如我们想象中 的丑陋,唯有上路你才会有所发现,发现自己有时比想象中的勇敢或懦弱

  在印度旅行到山区,因搭错车而迷路,抵达一个荒凉小镇,夜影幢幢,会让你以为只有鬼魅住在那里。由于天色已晚,回城的车早没了,我惊慌失措的抓住了一个当地人问清楚,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见那把稳重而淡定的声音 说:不要怕。后来他把我领到他小小的家,给我做了晚餐,好了棉被,天早上把我送回车站,说了不会再见的再见,我就离开了。从此我真的不再怕了。没什么 好怕的,最可怕的往往是自己的恐惧,还没审判,就给自己定了死罪。

  那次旅行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回不了过去,只能往前走了,一直走一直 走,而我相信无论哪一条路都有风景,只要那是你想看的,属于你的。

2010年7月22日星期四

慢慢来很好

 从马尼拉回到香港机场,才上德士便遭司机一阵不耐烦的呼喝。刚离开一切都慢悠悠的马尼拉,回到一切都讲求效率和速度的香港,又听到紧紧张张的语调,接触到急迫的目光(眼前这司机大叔仿佛再等我们多一秒钟就会爆炸了!)一时间实在不习惯。很想对司机大叔说:别急,心情放—轻—松—,慢慢来其实也可以是好习惯,人是不适合天天与时间赛跑的。

  马尼拉就是一个慢慢来的城市。这个城市里大概没有人会轻易为了什么事而急得大呼小叫。菲律宾人是最懂得发挥‘慢慢来’精神的民族之一。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在其小说“Slowness”里说现代人都丧失了欣赏slowness的能力,说那急躁不安的男司机身旁的妻子或女友,为何不将她的手按放在男人的大腿上,让那男人静下心来,不要将车子开成一只咆哮的野兽。还好还好,在亚洲的马尼拉,多数人不仅懂得欣赏slowness,更是发挥slowness 的高手。

  反正,到这个城市来,千万不要随便拿新加坡或香港的做事方式去相比较;反之,要学会静下心来,融入周围慢悠悠的氛围。只要不戴着有色眼镜,很容易就开始享受什么都慢慢来的生活步伐。

  我们到不少当地华人聚集的Greenhills一带选购纪念品。市场摆满了用菲律宾素材,像贝壳、珍珠、黄梨纤维、木头等制作的手工艺品,精致又比商场里便宜。选中一大一小分别用绿色鲍贝和白色珍珠贝面做成的相框。虽然喜欢,但还是要假装无所谓地讲讲价。在马尼拉讲价,和在北京市场里喊价杀价所需要的气势和技巧有天渊之别,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慢悠悠笑盈盈地出了个价,受她影响,我也慢悠悠笑盈盈地回了个价。她微微皱一下眉头,依旧好声好气地又回了个价。这么来来回回几次,谁也没把嗓门抬高,谁也没不高兴谁,谁也没想谁太大便宜。空气里还是荡漾着那属于热带的、懒洋洋的感觉,就这样轻松开心成交。

  买好东西到隔壁的华人海鲜餐厅Gloria Maris吃午餐。老板是原籍福建的菲律宾华人。这位说起话来同样慢悠悠的老板,像极一位慈祥老人家。他站在我身后帮我点菜,一边推荐合适的菜色。餐厅老板站在身后看着你点菜还不让你有压力,这是菲律宾餐厅的特点。在不少北京和香港的餐厅,服务员不是企图让你点贵菜,就是‘帮’你叫太多菜,吃不完得打包。在这里,怎么就觉得老板诚心诚意为我们推介了适合一家大小吃得饱吃的开心的菜呢?老板的态度怎么就可以这样慢悠悠、耐心满满?他怎么就不猴急地想从我们这些旅客身上多点钱出来呢?

  回到香港给德士司机这么一吼,还真是觉得慢慢来的世界有它的美妙。慢一点,放轻松,别紧绷着就只想着要快要好要多,或许就是菲律宾人快乐的原因。要懂,难。要付诸实行难如登天吧……

2010年7月20日星期二

蛋头的自白

这边厢刚为肥肥白白的美好猪脚煮成为台客监去霉气的猪脚面线而击鼓鸣冤,那边厢立即想到另一样十分美味但也是含冤莫白的老食材去,那就是蛋,通常指鸡蛋,因为这种禽类生的蛋用途最为广泛。

  一说起蛋,各种对蛋类不公不雅的贬词便排山倒海而来,什么笨蛋、蠢蛋、浑蛋、混蛋、坏蛋、王八蛋源源而出,如这还不够恶毒,犹借用蛋的圆滚滚身型喝令不喜欢的人“滚蛋”。但用蛋骂人并非仅限于方块字民族,就连乐当国际警察的阿美利坚人也会用“Egghead”(蛋头,不是威猛的核子弹头)来骂脱离群众现实的老学究。不过据知近年他们已不再像过往那般和蛋过不去,改成比较文雅的“Elitist”(精英,多作贬词)或者“Nerd”(书呆子)。

  小时候,家里不时乌龟药材汤当补品,我就负责吃弹珠般的“王八”蛋。中六那两年,还有七十年代末那三两年,几乎每个早上都吃两个半生熟蛋当早餐。算算下来,那几年吃下恐怕有几千个蛋,这还不计算平时吃的椰浆饭、虾面、炒河粉、芙蓉蛋、荷包蛋、蒸水蛋、豆油肉卤蛋、猪脚醋蛋等等所提供的附加蛋,是名副其实的“蛋头”,难怪那些年经常被人骂“死都毙”(Stupid,笨蛋),可能真的和吃蛋太多有关。

  到我发现一生中的蛋类固打已经用完时,别说鹌鹑蛋那种胆固醇高到爆棚的蛋中败类完全不能吃,就连健康指数较为正常的菜园蛋也不敢多碰,即使吃也仅限蛋白,将油亮油黄的蛋黄视为避之则吉洪水猛兽。后来听说单吃蛋白舍弃蛋黄会有副作用,什么眼皮会肿胀之类,就吓得索性连蛋白也不吃了。

  一名“海归派”老同学曾出版一本印刷精美的无蛋食谱,包括神奇的无蛋蛋糕(Eggless Cake)在内,出发点大概不是为照顾闻蛋色变一族,而是为连蛋也不忍吃的纯素食主义者而写。想想有些人一生不知蛋味,咱们这些曾经一见蛋就食指大动的前“混蛋”其实已很幸福。

2010年7月19日星期一

遥远路途

前外地同事T在这里工作了近五年,不久前拿到北欧的奖学金,到那里读士。我们一伙与他较亲近的同事,免不了请他吃一餐,为他辞行——几乎无别于请一般辞职的同事,送别不过又是“吃一餐”的理由。

  之后,离他即将起飞的日子越发接近,我焦急的等待其他旧同事相约一起到机场送机,却毫无消息。我边等,边回忆认识T的经过:

  那年,公司正起步,必须物色景观设计师。当时,我国还没景观设计课程,景观设计师大多数得请外地人。T千里迢迢的从泰国飞来应征,凭他高水准的设计图,以及良好的态度,成功的加入公司,成为 “先驱”成员之一。之后,陆续多请了几位出色又忠心的职员,大家辛苦却开心的共同打拼了好几年,培养出比一般同事深厚的感情。

  因,当没人提到要送机,我未免焦急——我们新加坡人真的这么现实这么无情吗?外地人贡献完毕就只值得一声拜拜?五年的交情,或许这么一飞,就永远不踏入新加坡了,难道不应牺牲一点时间,呈上一份心意?

  当然,我不是要把自己写得很有情,我也不是没犹豫、没挣扎过。从我家到机场,好遥远的一条路途呀!来回一趟开车也至少得花1点钟,非常费时,去还是不去?T下午6点钟的飞机,说什么,其他同事必须请一两小时假,去不成,还说得过去。而我是自雇人士,时间有伸缩性。况且,路途遥远的借口,简直很烂。世界上没有! 多少个国家小过新加坡,我们对距离的概念,没多少外国人会认同。

  结果,幸亏我去了。也幸亏,另外一位也赶到。同事的妻子很开心的拿起相机拍照,与我同行的老妈也临时“充场”,至少,照片里有三个人送行,场面不至于太过冷清。

  临走,T递了一包纪念品,说是他老爸上星期从泰国过来时,替他买来送给同事的。我瞄见他袋子里还有好几包……唉,希望三个人送行,能让他在妻子与父亲面前,保点面子。

2010年7月15日星期四

答自己问

● 林其米

没面子书

  (1)“你会请哪五个名人和你一起晚餐?”

  “圣诞老人、卖火柴的小女孩、快乐王子、麦兜 和麦唛。”

  (2)“你认为生而为人最可贵的是什么?”

  “有想像力——不光是做爱的姿势而已。”

   (3)“你最希望和谁困在电梯里?”

  “小布什。(嘿嘿嘿!)”

  (4)“如果你家失火了,你会先抢救名画还是猫?”

   “猫。等一下......谁的画?”

“毕加索。”

  “猫。”

  (5)“你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屎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6) “为什么雪花不会结果?”

  “混蛋的胆固醇有多高?”

  (7)“你长大后要做什么?”

  “我长大后要做 一只大象、Antony and the Johnsons和屎捞人。”

  (8)“你的志愿是什么?”

  “开仪馆。”

(9)“你有什么不良嗜好?”

  “最手到拿来的是游手好闲。最快乐的是旅行的时候,写一张明信片给忙于生计疲于奔命的朋友。最经济的是做白日梦, 一毛钱都不用花。”

  (10)“你喜欢荷马吗?”

  “喜欢。我也喜欢大象和长颈鹿。”

  (11)“2加 2等于多少?”

  “4!”

  “错了,是22。下一题,3加3等于多少?”

  “33!”

   “错了,是8。9加9呢?”

  “69!”

“错了,是18。你的算数真的很差啊!”

  (12)“岁月带给你最大的领悟是什么?”

  “无聊。”

  (13) “当你死后,你的墓碑上会写什么?”

  “‘谢天谢地!’”

2010年7月13日星期二

老好猪脚

● 梅淑贞

  台湾人将咬劲十足的带胶质猪脚煮成面线糊,而且又好像是专为刚出册监洗尘的脱面,身世一清二白的好人好姐大概不会想去吃,对无辜的猪脚来说,实在是蒙上不白之

  向来以为猪脚不外是用来煮猪脚醋,或者是与豆油肉异曲同工的豆油猪脚,但河内的小摊贩却煮成汤鲜味美又不油不腻的猪脚米粉。曾接连两天托酒店会哼两句《上海滩》的帅哥堂倌当跑腿,买热腾腾的猪脚米粉回来当早餐,将什么肥肉横生胆固醇猛飙的顾虑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有一晚则是深夜坐在老城区路边摊的小凳子上,捧着一碗热得冒烟米粉狼吞虎咽,真难相信世上竟有这么美味的圣品。猪脚米粉汤看似是源自广东的地道小吃,却在言语全然不通的河内逅,让长久以来受尽味道差劲劣食不人道对待的为食猫感激涕零。

  在台湾,鲁肉饭除了最基本的肉碎浇头,还可以另点焢肉、猪脚、肝连当作加料。我对一肉到底的焢肉毫无兴趣,却对只有皮包骨的猪脚甘之如饴,甚至天天吃也不腻,这可能与童年的美好猪脚饭记忆有关。9岁那年出水痘,为了戒口,一概“有毒”的东西不许吃,午晚两餐只独沽一味焗咸猪脚饭。虽连吃90天,竟然没被吓得一见猪脚就作呕吐状,可见这道猪脚焗饭确是天下美味。

  以前在一户福建人家寄宿,年方20岁出头的房东太太生了小孩,她母亲从槟城出来当陪月,煮猪脚醋的材料和方法令我瞠目结舌,原来那老太太采用工业用途白醋当作酸醋,而并非专为猪脚醋而制的黑糯米醋,却加入大量黑酱油去染色,另外又加了不知多少汤匙的白砂糖以提升甜味,我在旁边看她加糖加醋又加乌豆油煮成人造版的猪脚醋,惊心动魄之余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单用添丁甜醋去煮的吗?”老少两太太齐声答道:“我郎拢是这样煮猪脚酸的啦!”既然是人家的家传食谱,也不能多加置,只可惜了那些白白牺牲的猪脚。

(传自吉隆坡)

2010年7月12日星期一

传统服装

在路上

  为了协助我换上不丹的传统服饰,酒店还特意派来两个服务员。我先穿上白色的内衬衣,再套上长到能拖地的Gho。不丹男性的传统服装称为Gho,设计类似藏袍,只是穿法不同。服务员将长袍提至膝盖,并用一条布带紧紧捆绑,将领子竖起,露出些许白边,翻折内衬衣的水袖,露出一的白袖,穿上长及膝盖的黑子才算大功告成。

  腰间随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过去不丹人会把匕首、杯子放入口袋随身携带,在遥远的年代,你遇见的陌生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杯子用来豪饮,匕首则为防身所备。现在的不丹人口袋里则装着钱包、手机等。当地人经常打趣的说,不丹唯一的健力士纪录就是这全世界最大的口袋。

  初抵不丹的游客,对不丹最深刻的印象,不外是满街穿着传统服饰的不丹人,似乎每天都在拍古装片。上好的Gho采用丝绸全手工打造,价格不菲,甚至能当成博物馆级别的艺术品来收藏。

 唯有换上传统服装,你才能更贴近不丹,也能了解为什么现代不丹人那么急着脱下这一身的累赘,皆因换上这套“戏服”,人只能站得直挺挺的,无法健步如飞。“连正常进食都有困难呢”,导游打趣的说。他一天最开心的时刻就是下Gho的捆绑。传统能让人自豪,但同时也能让人窒息,在瞬息万变的时代,要坚守传统需要更顽固的勇气。

虽然政府依旧有明文规定,不丹人是出席正式场合,包括参观庙宇,参与射箭运动等都必须换上传统服装,然而和五年前访不丹的印象比较,传统服装早已经不是不丹人的唯一选择,特别是年轻人,总是一身的T恤牛仔裤,对他们来说,西服象征着现代化和时髦。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没出过国,但随着电视和网络的普及,已经大大开拓了眼界,也同时改变了他们的审美观,这是幸还是不幸?

2010年7月8日星期四

“小强”的故事

  外面下着大雨,银行里的等候区还是坐满了人。在这里的银行办业务,不管何日何时,晴天雨天,一般都要等上一至两个小时,大家都习惯了。等了一会,总算等到最前排的一个空位。坐下,跷起二郎腿,看着壁上的号码显示还有20名客户排在我前头。

  突然,感 觉一阵冷风,眼前有一黑影过。凭我50年的实战经验就知道那是一只会飞的“小强”,顿时我的神经紧绷起来。

  那只“小强”就在我面前的服务台墙上游走。看它的身型就知道那是一只饿了好几天,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落魄“小强”。“小强”从墙的这一边游走到另一边,来回几次后又飞到另一服务台的办公职员桌上,只听见女职员惊呼一声,用手上的宣传册子扑打“小强”,其他女职员围着看,大家笑成一团。好个“小强”,东躲西藏,冲出围,猛一展 翅,又飞回到我眼前的地板上。

  听见尖叫的银行保安静静走过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直瞪着地上的“小强”的一举一动,嘴角浮起一丝奸笑

   我端坐在座位上,眼球一直跟着“小强”溜转,眼见“小强”冲着我来,正想拔腿让路,冷不防身旁那正在打手机的小伙子,眼明脚快,一脚就踩住了前进的“小 强”,一扫又把“小强”踢到银行大厅中央去了。

  此时的“小强”6脚朝天,不停的抽搐,看样子只剩半条命了。银行里人来人往,没有人理睬这只可怜的“小强”,任它在白色的地板上拼命的挣扎。此时,那个银行保安站起来,懒洋洋的走到“小强”身旁,然后蹲下身子,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往“小强”屁股点起火来。“小强”又抖动了几下,但是还没有断气,保安一脚把它踢到墙角边,然后又懒洋洋的回到座位上。女职员们看在眼里,相互道贺,这就是银行处理“小强”的标准模式吧?

  壁上号码显示轮到我了,我起身走到服务台,只见服务台后张贴了一张紧急呼救的海报,我想,难道是要打110 召来警察和救护车才能处理“小强”的问题?

  离开银行时,我瞄了还躺在墙角边的那只“小强”,它那6只朝天的脚还在抖动着,它的生命力也 太坚强了吧!我想,与其被人类无情的玩弄,虐待至半死,还不如饿死好些。

走出银行,外面还在下着雨,好冷。

2010年7月6日星期二

此线绵绵

  以前喜欢吃小贩摊的鸭腿面线,但后来越变越不好吃,总觉得有一股木糠的味道。虽然难,至少盛在炖盅里的面线依然条理分明绝少作一团,这肯定有些秘诀,因我总会把面线煮糊,从无一回煮得恰恰好,偏偏面线糊又是极难吃的东西。那天又以大无畏精神,将两把面线往滚汤里扔,两分钟后熄火倒入碗里,眼前依旧一黑,因整碗面线还是黏塌塌呈现浆糊状。

  煮面线已如此难拿捏,炒面线想更难,偏偏福建菜系里就 有一样炒面线,平常极难有机会吃到,除非上福建人开的餐馆。一直想不通遇水就软绵绵的面线如何能炒得丝丝入扣,最近看到一个食谱,就了多年困惑,原来面线在未炒前先放入油内炸一炸,取出来过冷水,才加入其他材料回镬炒至干透,如此面线才保持本来面目,而不是一大浆糊。

  以前家里曾有 一道面线汤不时上桌,汤里加入冬菜和肉丸滚几滚,最后放进面线便立即离火,由于汤水多面线少不会变成面糊。这个面线汤虽做法简单却胜在味道鲜甜,很适合生病发烧时吃的病人面。但病恹恹所吃之面另有一种名叫“鸡仔粉”束成一紮紮的粉丝。这种大吉利是的鸡仔粉,平日好人好姐才不会去吃。

  另一 样名副其实的大吉利是粉面就是出现在台湾电影和连续剧里的猪脚面线,其作用与广东人用碌柚叶冲凉相似,都是为刚出册的前监清除霉气。《流星花园2》是不折不扣狗尾续貂之作,拖泥带水拉扯上一大票与F4和杉菜毫不相干的B咖C咖,其中有个最莫名其妙从石头蹦出来的人物是刘宏所演的小混混,他一放监回到乡居妹妹开的小吃店,其妹便捧出一大碗猪脚面线,要他吃了去去霉气。我看那碗面线也是煮得糊状,大概是不知离火多久的道具,难为准备洗心革面的前黑道小混混还要做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这个吃猪脚面线改运的习俗可能来自福建,因那里是面线大本营.

2010年7月5日星期一

幸福

● 叶孝忠

在路上

  来到不丹,自然而然会思考到底自己幸不幸福,逢人也问:你幸福吗?你如何定义幸福?或许所谓的快乐和幸福,根本就不堪多重思考,当你在思考自己究竟快不快乐时,那么你的快乐也有限吧。

  独创幸福指数的小小国度,以全世界最幸福的国家之一博取了不少国外媒体的版面,然而如果你翻开当地报纸,也会发现不丹其实也正如很多地方一样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几年现代化的发展,不少社会问题也已经浮出台面,通货膨胀失业率高,在小镇上经常可见无业青年,在他们脸上,我没看见幸福的痕迹。报章还报道当地的监狱已经人满为患了。

  然而一离开城镇,在山区中闲逛,经常可以看见一脸知足的农民,他们对生活要求不高,种菜养牛,生活能自给自足,我在他们脸上经常能看见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们早已经失传了的表情。信佛教的不丹,自然清楚欲望之兽食幸福,只有消灭了欲望,我们才能腾出空间以容纳幸福。

  对我而言,幸福感源由自由,而自由来自选择,没得选择的人生,自然不可能会幸福。保守的不丹和外界的接触少,对生活的要求也自然低,连电视、电话和互联网都算是新鲜事物,不丹式的幸福或许是由闭塞所造成的。对于我们的追求,大部分年收入才1000美元的不丹人不敢想象,也想象不起。作为一个行色匆匆的旅人和外人,我们难免带着自己的价值判断来衡量他人的幸福。

  在短短的行程中,我无法确定不丹人到底幸不幸福,但我清楚这个国家确实带给我无限的愉悦和快乐。看见那些保留得完好的森林,挺拔的松柏,云雾氤氲山峦间是一栋栋传统不丹木屋,蓄满了风的旗幡飘扬,时间刻意为我们保留了一块人间净土,也提醒我们快乐和幸福其实是一种选择。

(传自不丹)

2010年7月2日星期五

一代人

 其实每一代人难免都在为他们的下一代人担心,不论哪个时代。

  上一代老是为下一代以后的日子操心,如果不从小怎么样又怎么样,以 后就一定会这样又那样。于是,就他们的经历、履历、经验、体验,自然而然地以自己的过去、现在为借镜,对下一代的现在与未来预下判断,快趁年轻,还来得及扭转劣势增强优势,善加劝导,制造条件,希望下一代将来的日子过得比这一代好。

  其实,那是下意识里每一代人都怀抱着的一个希望,希望自 己有限的生命能够从下一代人未来的生活过程中得以延续。这一代人穷其一生没做完的能继续做下去,做不到的能做到,做错的可以重头再来,失去的可以找回,错过的机会再现时能及时把握……以此纵观下一代,往往眼看着这样的希望极可能实现不了,下一代和自己想要靠他达到的目标渐离渐远,代沟越来越深宽,能不急不 气吗?能不担心吗?

  世事如棋局局新,这样的话己经不足以形容如今的世界了。世界因为人类科技的不断先进而使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不能再以一局一局为单位去比较换新了。世界不曾这么小过,距离也不曾那么短过,时间它也不曾让人觉得加快得那么急。所以,别说是上一代人希望其生命由下一代 人的生命予以延续,人在当代,从前半生延续到后半生还未必能顺水畅流,甚至前十年后十年都可能因为客观环境条件迅速变迁而河东河西地跌,一代人之光景已 是风水轮流无数回,还能期望把下一代人的生命编导成这一代人的续集?

  每一代人还是免不了都在为他们的下一代人担心。但是,担心归担心, 再怎么担心,下一代仍归下一代,不应被死锁在这一代人为求延续生命的框框里。

足裁

所有的球类竞赛都需要裁判主持公道,而足球裁判可以说是最吃力又不讨好的。

  乒乓球裁判有椅子坐,在室内比赛,不必受风吹雨打。网 球裁判坐在高处,虽然在室外的比赛可能会受风吹,受日晒,受雨淋,但是如果雨太大,还是可以休战一下,喝杯咖啡,待雨停了再继续。篮球裁判虽然要跑上跑 下,但是小小的场地却有3个裁判一起执法,感觉轻松一些。

  足球裁判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在大热天比赛,至少要在烈日下曝晒两小时;遇雨天,球赛继续进行,淋到底裤都湿了还是要拼命的跟着球员跑。如果是在高度缺氧的高原球场上比赛,那就更惨了,可能随时要准备带氧气筒一起 跑。

  这次南非世界杯的裁判们就要面对这种缺氧的痛苦,个个都跑到脸青青,真惨。

  足球裁判还要具备一双“慧眼”,可以一眼看穿球员们犯规的小动作,他还要有奥斯卡评委的敏锐眼光,一看就肯定谁是最佳演员,该赏卡就赏卡。

  足球裁判还要冒被“记恨”的球员暗算的风险。被球员“不小心”撞倒,被皮球“不小心”打到鼻青脸肿时,不要以为那只是意外。

  当然足球裁判最担心的是在场上“误判”,下 场后被输球的球迷追打,甚至暗杀!

本届世界杯开赛前,听说裁判还要特训一个月,就是要学会和听懂11国的骂人语言。我想在球场上激烈竞争的气氛下,球员情绪波动,口出污言都是球员宣泄情绪 的方式,这有助提高球员的战斗力,让球员发泄骂一骂又何妨呢!不过,如果是对裁判比中指,又用XX问候父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红牌下场!

   世界杯进行至今已超过50场了,裁判们的表现如何?有没有Kelong裁判?有没有Kayu裁判?球迷们心里有数,这是一份苦差,吃力不讨好,不信改天你 去客串吹一场足球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