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23日星期六

圣诞老人

翻阅西报,全版彩色的圣诞老人,已在宣传某种产品,时间真快,转眼十月中旬,两个星期后,乌节路的彩色灯饰又将登场,路上的新旧商店争妍斗丽,以各种推广方式,鼓励人们买买买,飞飞飞,刷信用卡买,用各类贷款飞,买完飞完,才对着大叠单据,不知如何是好。

  朋友问我买吗?飞吗?免啦!买够了,飞够了,那天路经新商店,好奇看看,原来有人把芬兰的玻璃湖泊及水晶雷鸟,进口到岛国售卖,改次不必飞行十多小时,到芬兰购买这些美丽纪念品。

   提起芬兰,不禁怀念芬兰的圣诞老人,在芬兰北部北极圈,有个假扮的圣诞老人,在“圣诞老人村”内跟孩童拍照,每张收费数美元,兴致勃勃的游客,也可走几 步到他的圣诞商店,买些杯杯盘盘,再写封情书,从圣诞老人邮政局,寄给千里外的新旧情人,我爱你哟,我想你哟,我们到芬兰度蜜月,请圣诞老人主持婚礼,天 上会出现北极光,祝福我们一生相爱,直到断气。

  朋友问我,会被文字及幻想打动吗?以前会的,现在已经麻木,我忧柴忧米,如果圣诞老人送 我米饭,我会非常感动,眼泪鼻涕流不停,问题是他正忙着,用各种广告技巧,为商家招生意;赌啦赌啦,岛国经济发达,赌场车水马龙,塞满赌皇赌后,有人输掉 一亿元,面不改容,岛国人真富有!

  圣诞老人在赌场忙完,得飞到智利跳舞,欢庆33个被困矿工,被救回620多公尺的地面,看到阳光树木,见到老婆情妇,重过人间的温馨生活。

   参加完智利庆祝会,他下一个任务非常重要,在朝鲜胖王子登基之前,飞到平壤向他磕头,规劝这个未来皇帝,别学习先辈的坏榜样,绑架韩国电影人,逼他们拍 共产电影,当年此事轰动一时,被绑的韩国影后崔银姬及导演老公申相玉,许多年暗无天日,好不容易才逃入在维也纳的美国大使馆,重获自由。

  圣诞老人担心,胖王子生性残忍,年纪轻轻就交代手下,暗杀住在澳门的哥哥,要不是北京阻止,血腥的政治杀害早已发生,这小子过两三年就登基了,称霸后大权在握,恐怕没有太平日子。

  今年圣诞老人风尘仆仆,记得休息哦!

2010年10月21日星期四

学校的事

她喜欢听孩子们讲关于学校的事。她们口中的学校生活既亲切又陌生。亲切因为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宏茂桥,那所已经不存在的小学校舍里度过的日子;陌生因为孩子们的学校在香港,校园里多了许多不同国籍的老师和学生。而且她们描述的学校生活,和自己经历的有多不一样啊……

  “我们的老师像朋友。小朋友不管是功课有问题或是碰到不愉快的事,都会去找老师。不一定要是自己的班主任,任何一个熟悉的老师都可以。那天QQ数学题不会做,碰巧Y老师在隔壁班,就去请教她。Y老师还在黑板上边写边解释呢。”大娃娃兴奋地告诉她为什么香港的这一所学校好。

  “休息的时候,小朋友会跟在老师后面‘操兵’。老师是大朋友,和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小娃娃附和。她想起水上运动会的前一天,大娃娃虽然没有参加比赛,但是却说可以乘机和老师同学在看台上聊天、作拉拉队,也特别高兴!

  “上课的时候,老师不会不停地讲课,也不会让小朋友不停地做作业。Y老师像大姐姐。连本来那个调皮捣蛋的插班生,后来都特别喜欢她。”大娃娃又重申这一点。噢!这已经不知道被讲了多少遍,但大娃娃还是要一再强调的。“我们现在念小六了,可是上G老师的课,他还是会给我们讲故事讲笑话。G老师以前是英国的舞台剧演员,他还和我们一起作即兴表演呢!”

  她想起前不久参加学校的家长联谊会,也曾经被老师们的多才多艺吓了一大跳。有歌唱得特别动听的,乐器玩得特别好的,朗诵叫人热血沸腾的,上台搞笑表演单人剧的,示范书法武术的……老师们表演起劲,互相给对方喝彩鼓掌,大家尽兴而归。这些看似和教书不相干的才艺,带到学校和课堂里,却方方面面地丰富了学校的生活,丰富了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互动,让平日可能枯燥的学习变得多姿多彩。

  自由的环境也贯彻到学校的学生主席竞选。孩子们必须自己组成团队,“发动竞选机器”拉票。老师们从旁鼓励指导,并不干涉哪些孩子能否参选。于是,才十一十二岁有意参选学生主席的孩子们经历了一段不一般的学习过程。其实就算不是由老师挑选,最后能成功组成团队的几个孩子,也都是原来学校的佼佼者。他们开始似模似样地制作海报,发表演说。老师更让孩子们尝试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站到同学们面前去讲话。但是大娃娃说这并不可怕,因为总会感到老师的鼓励和关爱。

  于是,孩子们起哄,不愿意离开香港的学校回新加坡。她告诉她们:你们已经很幸运,有机会体验并比较两种体系。一直在新加坡的孩子不会知道学习原来可以这样让人快乐;一直在香港这所国际学校念书的孩子可能因为从小就这样,也不一定能明白这样子学习的意义。需要离开且从中学会体验的人,才能理解自己的幸福。

不可能的 任务?

~一座城市最基本的任务,是每天要以快捷安全可靠的方式把大量人口运送到各个目的地。~

  雅加达近郊山峦起伏,逢周末大批雅城居民都爱驱车上山,呼吸新鲜空气参观山间茶园。不过尽管美丽葱郁的大自然就在这座城市毗邻,雅城居民要远离城市喧嚣,往往还得先忍受数小时的堵车煎熬。

  往山区方向的快速公路,车子快不起来,没完没了的车龙,叫人只能望着前方海市蜃楼似的山峦轮廓,摇头长叹。一个住在雅城的朋友就说,他喜欢到郊外度周末,但就是受不了往返的过程,宁愿待在家中当宅男。我们没听他劝告,上周还是硬着头皮往山区去,结果当然应证了他的预言,上山还算通畅下山却寸步难行。车子里,能说的笑话都讲完了,大家好像默认了等待的命运,任由龙爷主宰。

  雅城的塞车问题,是城中的老话题。一年过一年,数任政治领袖都说要解决交通问题,但我只看到塞车情况非但没改善反而逐年恶化,碰上雨季淹水更是全城进入休克状态。两三年前推出的采用巴士专用道的雅加达快运巴士服务为大家提供了多一个公交选择,但每天仍旧有数百辆崭新轿车投入已经饱和的马路。

  过去经济学家以数字说明塞车对雅城造成的经济损失,最近环境专家也以碳排放数字来证明塞车对环境的污染与迫害。还没浮面的数字还有交通阻塞对救伤车、消防车等公众紧急服务的影响。大家都受够了堵车的气,但究竟雅城为什么解不了“堵塞”?

  说到来还是一个贪字,贪图眼前利益,不考虑长远好处。政治领袖怕限制购车或征收较高的车税会引起拥车选民的抗议,始终没有推出强硬的交通政策。不使用巴士站、让乘客随处下车的大小巴士,还有那些每天守在繁忙交界处、靠帮忙准备U转的车辆指挥交通或协助司机在路边停车来赚小费的街头散工,都是造成交通出现“瓶颈”的因素。

雅城的交通问题是印尼其他问题的缩影。宗教激进分子对多元民主社会的威胁、贪污情况的严重、贫富悬殊的现象等也像阻塞的交通,因为大家的短视而得不到疏解。一座城市最基本的任务,是每天要以快捷安全可靠的方式把大量人口运送到各个目的地。雅城要成功负起这个任务不是不可能,却需要巨大的勇气和决心。

2010年10月8日星期五

最后一程

李夫人去世,虽然事前大家都知道她卧病两年多,不能活动不能言语,离去或许是种解脱, 但是到了事情真的发生,阴阳两隔,伤痛还是十分真实。 无数前往吊唁的人,顶着大太阳排队,在李夫人灵前安静地恭敬地鞠躬,那是一种百姓自发的哀悼,一种平时没有适当机会表达的感恩和尊重。

  80年代初,我负责制作一个有关成立不久的新加坡交响乐团的纪录片,访问了不少乐团的开山功臣,包括指挥朱晖、小提琴首席佘美幸、大提琴首席赵震霄等。我们拍摄了乐团彩排的情况,接着要录下乐团正式演出的片段。那天下午,我们在维多利亚剧院布置了三台摄像机,一台在楼下观众席正后方,一台在三楼右翼的观众席,一台在舞台一侧面对着指挥。布置妥当,我在三楼摄像机旁进入备战状态。

  音乐会开场前,当时的总理李光耀先生和李夫人静悄悄地抵步,坐在二楼前排偏左的位置上。我们事前知道总理和夫人会出席,及时捕捉了他们就座的时刻。不一会儿,李夫人抬头看见了摄像机,她倾斜身子跟总理说了句悄悄话, 或许是告诉总理“楼上有眼”吧。总理没有抬头,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两人就像所有观众一样,舒适安静地欣赏完一场本土的交响乐团演奏的音乐。许多往事随着记忆的衰退而淡忘,但李夫人那抬头一望,她与丈夫不到两秒钟的交流,始终刻在记忆的硬盘。

  李夫人与我母亲是同一时代的人。李夫人生于1920年底,母亲是1921年秋天,两人相差不到一岁。她们出生于新马,成长于新马,都经历过日本占领时期,但其他的人生经历就南辕北辄了。

  母亲77岁时还与我一起同游九寨沟和丝绸之路,80出头时还独立生活。82岁那年,母亲被诊断得了舌癌和淋巴癌,手术切除和电疗后康复得很好。她能走动能吃粥,大白天的常常为我关门关窗, 说是怕外面的蛇爬进来。我说这里不是边佳兰, 没有蛇。母亲不信,关窗关门, 乐此不疲。

  08年8月,87岁的母亲跌倒骨折,后来诊断染上肺炎,从此进出医院和疗养院,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但她精神好时,记忆清晰,乐观幽默。09年8月初的一天,母亲突然像完全康复了一样,说了很多话, 问了很多问题。她要回“大山姆”,也就是边佳兰。她要见她的父亲、母亲、弟弟、舅舅。 我说,他们早就去世了。 母亲很惊讶, 好像从来不知道她的至亲亲人已经离开了许多许多年。8月底,母亲在疗养院去世。

  一直后悔那天没有把母亲接回家,即使不回“大山姆”,至少可以在自己的家里,让我们陪伴她走人生的最后一程

那一道墙

去年底的某一天,隔壁的邻居,突然悄悄搬走了!左邻右舍,都感到愕然,我们虽没有很深入的交情,但大家每次见面时,都亲切地互相问候与交谈,相处融洽。如今在满腹迷惑的刹那间,突然失去一家相处愉快的邻居,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两天后,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原来是即将入伙的新邻居,马来同胞,虽未曾见过面,但通过电话间的交谈,让人直觉得地感受到他是个彬彬有礼,和蔼可亲的人。谈过之后才知道他们要重新装修房子,并打算要拆掉我们屋后那片小园地的篱笆,然后筑起一道彼此看不到对方的围墙!他诚恳地征求我们的同意。我们对于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建议,起初心里确实有些矛盾,因为那一道墙一旦建立起来,不但挡住了风,也隔离了彼此间的关系。但现代人讲究“privacy",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空间越大距离越远。

  以往自己也曾亲身经历过住在同一栋楼里,每日同搭一个电梯,同在一个屋檐下共处了将近十年,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邻居。幸好搬到这里后,屋前屋后有个小园地,以铁丝篱笆间隔着,邻居们一踏出家门,见面时都会彼此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后来渐渐熟悉了,就会在那一小片园地里沟通交流,闲话家常。气氛和谐温馨,无形中也建立了守望相助的良好关系。而今,这家即将入伙的新邻居却要将这一扇篱笆改建一道墙,内心里不免有几分挣扎;但为了保持邻居间的良好关系,也就不好意思太过坚持,谈好一些基本的条件后,大家也就在友善气氛中签了同意书。

  过后一些旧邻居都来探问:“为何要答应筑墙?”我简单的回答;“为了日后好相处。”

  但接下来的日子,却有些不好过。由于他们进行的是“旧貌换新颜”的大翻新,故有关工程足足进行了将近半年,每日“滴滴笃笃”的敲打声掺杂震耳欲聋的电钻穿洞的嘈杂声,简直可以谱成一组“房子大翻新交响乐”。起初也怪不好受的。但也由于这样,他们时不时都会满怀歉意地过来说声“对不起!”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彼此互动才能产生和谐的果效;就在这样一次次的“对不起”和“没关系”间,也因此渐渐有了交谈的话题,由闲话家常而彼此建立了良好的“邦交”,每天一踏出家门,只要碰面,都会亲切地彼此问候一声。有空时也顺便谈谈人生杂感。也许因为关系良好吧,我们也逐渐的习惯了那熟悉的“交响乐”,感觉上好像没有那么烦了!这种尚未搬进来住便预先建立起来的和睦共处的友情,是我始料不到的收获!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若能以谦和的心,互相包容和体谅,我们的日子将会何等欢愉!心想;若当初想不开,为了那一道墙和噪声,一时无法忍耐而彼此伤了和气,现在彼此见面时将会是何等尴尬的局面!而今,虽然隔着一道墙,毕竟我们头上依然共有一片天,上天的宽宏与无私的大爱,是没有任何一道人为的厚墙所能阻隔的,况且,我们不仅仅共有一片天,同时还能共同拥有一道墙,无形中,关系更加密切了!

  这一天清早,我在后院指导新来的女佣修剪花草,忽然听到隔墙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哈啰,艾斯特,早安,……”,我连忙回应。这是隔墙女主人莎丽花的声音!这一刻,枝头鸟儿们正传来清脆的啼叫声,飘洒在清晨的微风里,令人倍感和谐与欢愉,这早晨变得多美好!

  和平共处,原来也可以这么简单!

梦远

梦,你我不同;做不做梦,他人无权决定,只看你自己。

  回新过暑假那段日子,老母亲惯性地每天都要为我这老大不小的小儿子,风雨不改下楼买早餐。她愿意为我操一辈子的心,仿佛她这一辈子活着,就只为此。

  我想起在某本书看到的真实故事,细节已有些模糊。依稀有某位日本母亲,罹患癌症仅剩半年寿命。她最难舍是膝下两名年幼子女,无法陪伴他们度过成长的每一阶段,是多大的遗憾啊。她有太多的叮咛来不及一一嘱咐,她有太多的关爱来不及细细付出。时间所剩无几,内心话语却倾吐不尽。她没有因此沮丧,而是捉紧时间找好友帮忙,完成今生唯一的绘本留给子女。话说在遥远的兔子国,兔妈妈在兔宝宝过生日那天,都会准备一份有意义的礼物。第一年送的或许是牙刷,希望兔宝宝勤刷牙,牙齿健康才能啃萝卜快高长大;第二年送的也许是梳子,提醒兔宝宝养成好习惯,时时刻刻注意仪容整洁;之后可能还会送放大镜,期许兔宝宝怀抱好奇心,多观察周边精彩的世界;又或是送耐穿的鞋子,鼓励兔宝宝多踏足不同的角落,开拓视野。每一年一份礼物,直到第17年,兔宝宝长大了,兔妈妈就会送上最后的礼品:背包。寓意要兔宝宝从今以后,用这背包装载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东西,带着它们以及17年来满满的祝福,去追寻自己梦想的生命。

  一周前我带着刚出炉的布布与飞飞,远渡重洋回到剑桥。为这两本小书忙了一个暑假,从构思、拟底稿、画草图,到安排分页、排版、印刷,临行前终于拿到成品时,满心欣喜不言而喻。可惜我无法留在新加坡,陪伴布布与飞飞勇敢走入群众,踏出生命的第一步。

  文学批评某些学派相信,作品一旦完成,就会脱离作者的掌控,从此享有独立的艺术生命。布布与飞飞完成了,他们的生命力有多强,能跑多远飞多高,仿佛也与我无关,非我所能左右的了。放手让小孩走自己的路,并不意味关爱就此终结。让作品面对读者的检视,接受市场的考验,就像是兔妈妈最终送给兔宝宝的成年礼,让它背着背包走出自己稳健的步伐。

  我实现了“小我”的梦,出版了布布与飞飞,然“大我”之梦,还有多遥远呢?没有人能够扼杀你做梦的权利,在任何时空我们都可以踏出那么一步,无论步伐或长或短,肯定都会离梦贴近一些。我的老母亲没受过正式教育,我不清楚当她芳华正茂时,内心是否也曾怀着翩翩好梦。但我宁愿相信,母亲是有梦想的,而这就是全心全意地养儿育女,用一辈子无怨无悔为子女烦忧操心。正如那位日本妈妈,在仅剩的半年光景里,也要努力向老天争取额外17年的精神寿命,活在绘本里陪伴子女直到一辈子。梦,你我不同;做不做梦,他人无权决定,只看你自己。

2010年10月5日星期二

听妈妈的话

 宠物店里住着一只雪白的兔妈妈,和她三只聪明可爱的兔宝宝。孩子没机会上学,兔妈妈只好发挥自己的创意来教育他们。

  有一天吃晚餐的时候,兔妈妈问:“你们知道红萝卜为什么对眼睛最好吗?”

  三只兔宝宝齐摇头:“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的眼睛是红色的,所以要吃红色的东西,才能让眼睛闪闪发亮!”

  哦……原来如此。

有一天晚上临睡前,兔妈妈说:“外面的世界住着一头大灰狼,他是个大坏蛋!”

  三只兔宝宝齐声问:“大灰狼有多坏呢?”

  “你们看看大灰狼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坏!你们快来看!”说完从床底下拿出一本厚厚的童话书,吃力地翻开第二十三页。

  “瞧,这就是大灰狼可怕的样子!”

啊……太可怕了!

有一天兔妈妈坐在床上发呆,一声不响。

三只兔宝宝问:“妈妈,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谁说我想爸爸了?你们没有爸爸!”

  “……隔壁的黑猫叔叔说他看过我们的爸爸,还经常一起玩呢!在很久很久以前……”

  “胡说,你们没有爸爸!我说没有就没有!”

  白兔妈妈还对三只兔宝宝严肃地说:“千万不能相信别人!”

  哦,千万别相信别人……

接下来的几天,最小的兔宝宝望着笼外的世界,一直在想:千万不能相信别人……千万不能相信别人……那……我能每次都相信妈妈的话吗?

  她忍不住问两个哥哥:“哥哥,哥哥,妈妈的话会错吗?”

“妈妈的话一定不会错!绝对不会错!她有说错过什么话呢?”

  听着听着……糟糕!怎么我现在连哥哥的话也觉得怪怪的?


2010年10月4日星期一

如果·空难

从未想过这种戏剧性的遭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9月中旬某个寻常的下午搭乘飞往上海的航班,客机在起飞数分钟后引擎起火冒烟,机舱弥漫着浓浓的汽油味,机长广播通知乘客飞机即将紧急折返新加坡樟宜机场。

  当时不觉害怕,只是觉得不快,因为旅程将被耽搁了。

  飞机着陆前在空中盘桓了20多分钟,机上有人惊惶不安,更有人在喃喃默祈上苍的护佑。

  机上约有200多名搭客,每个人的出身背景各异,所走过的人生路也大不相同,却可能在那一那共有一个生命结束的方式,殊途同归

  在那数十分钟的当下,我的心情却异常平静,自己事后回想也不可置信。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自己的生命在划下休止符时会是什么场景,当然最不愿意的就是长年缠绵病榻之上,那是最没尊严的谢世姿态。死空难应该是最不寻常的一种诀别方式,带点唯美不失惨烈,家人也许还能因此获得一笔可观的赔偿。

  在众人的默祷声中,飞机终于还是安全降陆,一场空中惊魂宣告落幕。机舱外有消防车待命,鼓噪中有男乘客不讳言自己吓得发抖。这场人生难逢的虚惊犹如打翻了人们心头的五味罐,在那一瞬间,每人心中一定有自己的情绪在翻腾,什么是自己此生最不舍的人与事,在那一刻应该是最清亮的。

  我在步出机舱时还在设想,假若飞机果真在凌云中折翼不返,在最后关头该给挚爱的人留下什么片言只语。还是就像徐志摩当年遭逢空难一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国内外媒体报道这起意外事件,皆形容机上229位乘客死里逃生。老子说过,祸兮福所倚,且以此文与机上一起经历过这场“劫难”的同路人共勉。

2010年10月1日星期五

7.30

前些时候参加了武汉大学夏令营,一个月没日历,反正每天是星期几也没差,对时间的概念逐渐模糊。前天回到新加坡,人有点迷糊。昨天开始实习,每天得七点到学校。

  今天起床,看到闹钟显示“7.30”,我被吓醒。7.30?!怎么闹钟没响?才刚实习就迟到,不是吧……爸爸接弟弟上学了,姐姐上班了,妈妈今天休息,所以还在床上躺着——怎么没叫我?天啊!我火速梳洗换衣出门。鞋子很新,走得快,脚跟很痛。

  奔到熟悉的十字路口,等绿灯。碰见思慧。她的表情在问我:“为什么这么慌张?”我告诉了她:“我惨了,上班迟到,现在赶去学校。才刚开始实习就这样……”

  我说得没头没尾,她直视着我,然后说:“你晚上也要上班咩?”

  “Are you kidding me?”现在是晚上?不是早上么?思慧跟我开玩笑的吧?周围几个人也等绿灯,太无聊了,不禁好奇地看了过来。

  思慧一脸正经地保证她说的绝对是真的。

  呵——!

  我猜想思慧被我的迷糊和惊慌吓着了,她就继续注视着我,而我也在一堆思绪中摸索,没法理会她。混乱的时候我不喜欢留在原地,所以我们就朝着思慧家的方向继续走。路人不知几时换了一批,也不晓得红绿灯交替了几次。过了马路就是联络所,找地方坐下。这时我才好好冷静下来。

思慧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发生刚发生的事。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连自己几时开始睡午觉也记不得。新加坡早上七点和晚上七点的天空是一样的,我根本分不清。感觉我睡了很久,应该已经早上了,一件事连接下一件,没有好好思考,就到了十字路口。

  刚发生的事实在太神了。分别之后,回来马上把事情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