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18日星期六

2月14日

2月14日,情人节,年青时买花买草送给情人,脑袋里充满美丽的幻想,蓝天变成紫色,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想当年,为了追求那几个旧情人,费尽心思,制造罗曼蒂克气氛,做尽天底下愚蠢的事,起床挂念,刷牙怀念,上厕所也惦念,那群负心人,突然鸡飞狗走,剩下我孤寂痛苦,惨兮兮。

  今年2月14日,情人节再度降临,我这个寂寞的老人,必须到医院见医生,她将告诉我验血的结果,是生还是死。

  医院的这项安排,影响我出席公教同学聚会的决定,我的内心充满矛盾,一方面很想去见见老同学,另一方面生死给我很大的压力,我最后放弃一年一度的聚会,通过电邮向同学道歉。

  每隔半年,我都得面对一次生死的测验,上半年仅验血,下半年验血兼扫描,查看血液中的C型肝炎,有没有袭击我的肝脏,最好是没有,有的话,我半年内就会死亡,无药可救。

  我不懂为什么命运要送这件礼物给我,它给我的劫数已经太多了,何苦要多送一件可能生也可能死的礼物呢?朋友说保持乐观,不要想就没有事。不容易哟。

  我一生都乱糟糟,今天刚感觉快乐,明天来个突发事件,把快乐彻底捣毁,我很羡慕那些一直欢笑,无忧无虑的人,他们前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所以今生得到好的回报。

  朋友说“其实你也不错啊,老来在家里写稿,环境安静,无人骚扰,比起那些在战争中求存的老人,很好啦”。

拿他们来比较的话,的确是,岛国人都很好命,即使穷困,也有干净的水和明亮的灯。时常在电视上看到一些苦命老人,身边围满流鼻涕的小孩,这些小东西还没发育,就会被抓去学开枪,被灌输所谓的革命思想,长大加入所谓的革命军,到处乱放炸弹。

  朋友说,不知道在战乱地区,有没有情人节?开玩笑,情人节是西方的商业产物,制造爱的感觉,诱惑堕入爱河的傻瓜,买花买草买名表买钻石,送给自己心爱的人,把口袋里的钞票,奉送给精明的商人。

  公教的老同学,知悉我缺席的原因后,通过电邮给我很多鼓励,真是谢谢他们。希望这个情人节,我可以逃过死亡劫数,快乐的继续创作,生命很可贵,我不想飘去别的空间。

  看看树,吹吹风,构思新的文稿,转眼又是一天,我年岁越大,越爱惜生命,快61岁咯,希望有机会,积极的活下去。

买纸巾

从寺庙门口往右走,必定会看到一个赤裸上身,年纪大约是六十多岁的男子,顶着太阳坐在草席上卖纸巾。他会将三包纸巾整齐地排列成一个个组合,也不兜售,也不招徕顾客,就是以祈求的眼神希望经过的路人能跟他买。

  和他打对台的是一个戴着墨镜,手执白拐杖的男子。除了下雨,通常他早上八点就会穿戴整齐地站在寺庙出口的不远处,拿着三包纸巾向路过的行人售卖。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站在同一个位置,伸出手等人买纸巾。

  有时候,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会兜售纸巾。男的手拿白杖,另一只手搭在女士的肩膀,似乎靠她引路,看上去应该有视觉障碍。女士口齿不清,请求路人买纸巾。

  六岁的侄儿说:“这么多人在卖纸巾,我该向谁买呢?”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向来都是边走边“帮衬”(粤语“买”的意思),可能是我还有工作能力,一点小惠帮帮忙没大碍。但是对于侄儿来说,这么买下来可不是一件“小数目”。我该如何解决他的困扰呢?

  “姑姑,今天天气很热,不如我先向没穿衣的叔叔买纸巾,下个星期和后个星期再向其他两个叔叔买,好不好?”我的脑筋还没转过来,他已经自作主张了。

  “好啊!你轮流帮叔叔,他们一定感到很开心。”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行善最乐,无论是什么形式。

坠入情网

应该是情人节的缘故吧,这几天的报章杂志出现了好几篇谈论现代人网上寻爱的文章。应节文章不约而同地采用一样的主题,说明在线约会服务已是现代爱情不可缺少的一片光景。美国有一项调查便显示,人们结识恋爱对象最普遍的方式除了通过朋友介绍,就是采用在线约会服务。

  把幸福交托给命运的恋爱态度早已是天方夜谭,只有百分之两百的花痴才会向左走,向右走。网络的无边无际和虚拟特性,有一种释放个人自主权的能力。

  我们的想法和表达方式不再受社会体制的牵制,连爱情——仿佛——也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有了在线约会网站的帮忙,弹指间就能促成一次约会,谈一场恋爱。只要输入自己的相貌形容、学历兴趣、择偶要求,网站就会为你筛选出好多个合适的对象并提供他们的个人资料,供你参阅进一步选择。

  周围的单身女友有不少都玩在线约会。在伦敦的办公室里,有个同事偶尔工作无聊时就会打开在线约会网站浏览一番。有时还会找其他同事给意见,对A君B君C君的长相条件品头论足。这个同事也是时装购物网站的拥护者。看她上网购物和上网择偶,实在没什么两样。

  在线约会网站提供的择偶对象选择,像超级市场的货品一样琳琅满目。想买薯片,可以从架子上二三十个品牌口味挑选。要买鸡肉,可选择廉价的打针鸡、食玉米的黄种鸡还有自由放养的快乐鸡。恋爱没有比此时更多选择更加自由。

  但这几篇关于网络择偶的专题得出的结论都不乐观。受访的学者、作家说网络恋情给人的自主印象只是假象。

  你应该有过站在个人用品商店的护肤产品部门,面对着无数的沐浴露牌子不知如何选择的经验吧?约会对象的选择越多,就越难选择。在线约会网站给单身男女的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有个学者认为在线约会常令人失望,是因为大家想从这些服务得到的东西充满了矛盾。要爱也要性,要自由又要对方承诺一心一意。还有许多人本以为自己要的是无束缚的玩乐,却在过程中发现肉体上的满足一点也不够,心灵更加空虚了。

  在线约会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为人谱恋曲,但人们对爱情的追求要比市场学的供应与需求理论来得复杂很多。

2012年2月15日星期三

坠入情网

应该是情人节的缘故吧,这几天的报章杂志出现了好几篇谈论现代人网上寻爱的文章。应节文章不约而同地采用一样的主题,说明在线约会服务已是现代爱情不可缺少的一片光景。美国有一项调查便显示,人们结识恋爱对象最普遍的方式除了通过朋友介绍,就是采用在线约会服务。

  把幸福交托给命运的恋爱态度早已是天方夜谭,只有百分之两百的花痴才会向左走,向右走。网络的无边无际和虚拟特性,有一种释放个人自主权的能力。

  我们的想法和表达方式不再受社会体制的牵制,连爱情——仿佛——也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有了在线约会网站的帮忙,弹指间就能促成一次约会,谈一场恋爱。只要输入自己的相貌形容、学历兴趣、择偶要求,网站就会为你筛选出好多个合适的对象并提供他们的个人资料,供你参阅进一步选择。

  周围的单身女友有不少都玩在线约会。在伦敦的办公室里,有个同事偶尔工作无聊时就会打开在线约会网站浏览一番。有时还会找其他同事给意见,对A君B君C君的长相条件品头论足。这个同事也是时装购物网站的拥护者。看她上网购物和上网择偶,实在没什么两样。

  在线约会网站提供的择偶对象选择,像超级市场的货品一样琳琅满目。想买薯片,可以从架子上二三十个品牌口味挑选。要买鸡肉,可选择廉价的打针鸡、食玉米的黄种鸡还有自由放养的快乐鸡。恋爱没有比此时更多选择更加自由。

  但这几篇关于网络择偶的专题得出的结论都不乐观。受访的学者、作家说网络恋情给人的自主印象只是假象。

  你应该有过站在个人用品商店的护肤产品部门,面对着无数的沐浴露牌子不知如何选择的经验吧?约会对象的选择越多,就越难选择。在线约会网站给单身男女的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有个学者认为在线约会常令人失望,是因为大家想从这些服务得到的东西充满了矛盾。要爱也要性,要自由又要对方承诺一心一意。还有许多人本以为自己要的是无束缚的玩乐,却在过程中发现肉体上的满足一点也不够,心灵更加空虚了。

  在线约会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为人谱恋曲,但人们对爱情的追求要比市场学的供应与需求理论来得复杂很多。

2012年2月14日星期二

网中油

去年农历新年的两罐鲍鱼都用来煮成黄芽白鲍鱼鸡汤,汤虽鲜美,身价昂贵的海中珍却鲜味尽失,咬下去只得一个“柴”字。从前的罐头鲍鱼好像不是这般无感。

  从前的煮法仍是将鲍鱼与光鸡浸泡在黄芽白汤里,唯一的分别是主角鸡是矜贵的六七斤重大阉鸡,需预先订购才有货。但鲍鱼虽一样是墨西哥海域产品,口感却完全不一样,那是实实在在的有感。莫非还未让越来越难啃劣食破坏的味蕾,因为纯真而觉得天下物没有不好吃的?

  家里的80后对团年饭几乎毫无期待,不就是鸡嘛烧肉嘛蚝豉炖冬菇嘛炒一大碟杂菜嘛,他们如是说。唯一的亮点是平常不会在餐桌上出现的卤肉。所谓卤肉并非福建人的豆油肉,而是以腐皮包裹混入分量不轻五香粉的剁三层肉再油炸,成品呈紫红色,是槟城福建人的另一道名菜。我不喜油炸物,更何况是不共戴天的呛鼻呛喉五香粉,那正是双恶齐下。

  所以近一二十年来吃得最多的团年饭和开年饭年菜,是蚝豉炆冬菇和西兰花荷兰豆各种菇类共炒一碟的大杂烩。蚝豉和冬菇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也是高档食材,不过每逢过年过节总有机会亮相,即使是贫瘠的前工商时代。

  那时的蚝豉炆冬菇也特别香滑美味,因加了一片片猪网油去炆,特别油润顺滑。别说五谷不分的80后从未见识过猪网油,连我这个业余煮妇也已几十年不见。不可能近代猪不带这个“配件”吧?

  猪网油是最美丽动物零件。小时候帮忙妈妈蹲在水龙头下清洗,喜欢将整张油网打开,高举起来欣赏纵横交错不规则网络,美得像一块雪白缧丝。如用来当电脑网络教材,该比见不到摸不着的什么Network还要形象化。

  后来猪油成了洪水猛兽,猪网油从此也销声匿迹,至少在家中餐桌是如此。从此只有寡油的蚝豉加冬菇再加发菜共冶一炉,这样吃可能会较健康,但那种喜洋洋油汪汪饱到打呃的过年富足感也随之而去。

  还好我们曾经拥有,今日不再亦非遗憾。只可怜那些80后和90后,因为前朝遗民诸多饮食禁忌,出于三高而这个不吃那个不能碰,还振振有辞一天到晚灌输健康饮食之道,从不识何谓油脂丰富的猪网油或猪油渣,更从未见过雄赳赳气昂昂的高大阉鸡,切下来何止一大碟,简直需用一个大面盆来装,就像《山楂树之恋》那种描花面盆。那时我们根本也油浸不肥,五六毫米厚的鸡皮,咬下去只觉得香到无以复加。

2012年2月13日星期一

缅甸行

抵达仰光,功能与十几年前的感受似乎大同小异,道路依旧坑坑洞洞的,殖民地时期遗留下来的老房子破残得叫人心痛。街上的车子多了,但大部分还是日本退役下来的二手车,感觉多了一些颇为难看的新楼房,仅此而已。上网奇慢,似乎回到拨号时代的那种速度,手机没有国际漫游服务,对于过惯虚拟生活的我们,简直是一种折磨。但过了几天,一切就觉得释然,没有网络其实也能生活,甚至能花更多点时间把带来的书看完。

  缅甸人依旧是友善的,和十几年前一样。问路时大家都会热情的为你指路,旅行到更少人踏足的西北部沙滩,典型的东南亚沙滩风景,到处都是碧海蓝天,只是少了东南亚沙滩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遇见的一些旅人说:旅行配套和条件无法和泰国比较。当然缅甸不是泰国,就因为缅甸不是泰国才觉得好玩的吧。

  和当地人聊天,也能感受到他们的乐观。这一两年,强势的政府似乎软化了立场,释放了不少异见人士,希望国际社会能解除对其经济的制裁。在街上到处能看见翁山淑枝的照片,她温柔的笑容就像在街上会遇见的当地人,令人觉得安心、温暖和希望。

  当地人都相信缅甸会越来越好。人一有希望,自然也会快乐,而这快乐也轻易的感染了来自异乡的旅人。不少旅游媒体更将缅甸列为2012年的热门目的地,《孤独星球》将缅甸选为今年热门目的地的第二名;《纽约时报》形容缅甸为新不丹。我们在缅甸旅行的时候也已经能感觉到它的“火爆”,班机经常客满,一抵达酒店,服务员立马就问有没有预定,热门的酒店往往一房难求。导游也说,和去年同时段比较,客人增加了将近三成。

2012年2月12日星期日

孩子别睡,等我回来

老杨坐在校门口的保安室里,百般无聊的把玩着下午刚到邻近商店购买的一支水枪。

  本来下午班的学生在傍晚6点30分行完降旗礼仪式后,他就可以关好校门,回家与老婆和孩子一起吃晚餐。可是,学校却在今晚7点30分,搞什么“母语口试文工作坊”给家长,那些准备参加的,让他们能在家帮忙孩子准备应付小六离校考试。

  夜是那么的静,四周围的灯光又是那么的昏暗,学校礼堂却闹哄哄的,灯火明亮。老杨看看挂在保安室的时钟,还有30分钟就是晚上9点了。校方说过,工作坊9点就可以结束。

  老杨回想前阵子带孩子到公共游泳池嬉水时,孩子看到许多与他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在儿童泳池内拿着水枪玩得不亦乐乎,也吵着要老杨买一只水枪给他。今天是他那5岁的孩子的生日,他买了水枪给孩子当生日礼物,还打算这星期六再带老婆孩子到泳池嬉水。

  老杨受教育不多,老实憨厚,40多岁才在朋友介绍下,娶一个小他10岁的外籍女子,47岁才当爸爸。除了熟悉的亲友,他不敢让别人知道50多岁的他还有一个学龄前的孩子。看到这学校的学生家长,个个比自己年轻,孩子却已上了小学,老杨心里有相形见绌的自卑,蛮不是滋味。奈何。

  他期待时针飞快的走到9点,那他就可以骑着铁马于9点30分之前到家,与老婆一起为孩子庆祝生日。孩子通常10点左右就要睡觉,太迟回家,孩子睡了就很扫兴。老杨想着待会与老婆一起,为孩子唱生日歌,瞅着孩子欢悦地吹蜡烛,以及当孩子看到梦寐以求的水枪时,手舞足蹈的雀跃表情,难以形容的喜悦涌进他心里。接着,老杨幻想着胖乎乎的孩子在泳池内拿着水枪与他们夫妇玩水战。老杨夫妇假装东窜西逃,时而故意让水枪射中,让孩子乐得在蹦蹦跳跳。老杨心里热腾腾的,期盼工作坊快快结束,心里暗暗祈祷:孩子别睡,等我回来。

  再看时钟,还有15分钟就晚上9点了,心里感到未有的亢奋。这时,老杨看到华文部主任满脸笑容的走向保安室,心想:总算要结束了,主任准是要我准备开校门,帮忙维持交通秩序。老杨反射性的站起来,露出笑容迎接这位平时鲜少与他打招呼的华文主任。

  主任兴奋的说道:“今晚家长对工作坊的反应超出预期的热烈,有些家长还将孩子的华文补习老师带到现场来了解如何督促孩子准备口试。”主任平时有点瞧不起当保安的老杨,今晚却滔滔不绝说了那么多,让老杨受宠若惊。老杨发现,主任的心情犹如今晚悬挂在夜空的皎洁月亮,给人一种美好的舒服感。主任接着说:“基于出席者踊跃的提问,我们决定将工作坊延长半小时。散会后,你就可以回家了。麻烦你啦……”

  老杨嗒然呆站着,眼睛无神,目送一摇一摆地往礼堂走去的主任……

2012年2月9日星期四

手机

真倒霉,这是第三次掉失手机了。

  从德士上下车时,手中拿着画筒,此趟到文德路是去做画框,在关上车门后忽然惊觉口袋里的手机不见了。此时,德士已经开动,离我不到5米远,我赶紧挥动手中的画筒,拔开脚步,在车后猛追。

  平日文德路是车水马龙,今天也还是节后吧,路上车子不多。那名德士司机又好像故意要摆脱我的追赶一样,越开越快。

  我用尽吃奶之力,跑到两腿无力,上气不接下气。我敢肯定他一定能从望后镜里看到我在车后追,就是故意加快速度。

  这场闹市的手机追逐戏长达两分钟,追了两百米,最后德士一个急转左,消失在路的尽头,而我只能带着酸痛的双腿回到画廊里打电话,希望司机良心发现,转回头来还我手机,或者下一个上车的顾客能接接电话。可惜手机里那端传来的却是令人失望的无人接听铃声。

  画廊老板说,没希望的,还是赶快去报失停机吧!要不然的话损失会更大!

  想起刚才在大街上追车的一幕,路上行人竟无一人拦车相助,真是无奈!

  上一次掉手机是三年前,也是因为拿画去画廊做画框时掉在德士车里的,真邪门!

记得第一次掉失手机是在十年前。

  半夜时乘德士回家,进门后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我赶紧打自己的手机号,接听的是那位司机,他二话不说答应把手机送回来。半小时后,德士司机果然出现在我家楼下并把手机交还给我,我想酬谢他20新币,却被他拒绝了,他只是轻轻的对我说,下次小心,就绝尘而去。

  十年间我真的很小心了,只掉失了3次,只是后两次没第一次幸运吧了!

  周边朋友掉失手机纪录最高的有8部,哈哈,看来还有人比我更不小心,还有人比我更倒霉!

2012年2月8日星期三

春去冬来

离开伦敦时,后院里埋在土里的郁金香和雪花莲已从枯叶堆中冒出头来,春天似近了。回到伦敦后,气温猛降,由赤道归来的身体一下子要调适三十度的差距。前天更是下了一场不小的雪,为郁金香和雪花莲披上一身雪衣。它们经不起冻,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来自热带的人对雪难免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和好奇。雪对于我们,有一种异国情调的吸引力,想怎样摆出一副高姿态不屑一顾,都难压抑心里那股来自皮肤最深处的兴奋。喜欢雪,尤其是第一场雪。没有一种天气变化比下雪更具戏剧性。雪下了一晚后早晨醒来,窗外熟悉的景象已魔术般地换了画。户外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檐一瓦,有如被哪个巨人用毛笔厚厚地勾勒出白色线条。雪花轻盈,落雪的时候总是无声无息,不像雨天那样嘀嘀嗒嗒地碎碎念。面对着白茫茫的一片,大家自然而然地会放轻声音。安静,是白色先天具备的条件。

  雪的美,来得快去得更快。气温一稍回升,雪便开始融化。白雪一眨眼就染上了人烟的污迹。踩在地上,半融化的残雪还拖拖拉拉地纠缠鞋底。满地片片的残雪,有如众人用完满汉全席后,唇角还留着刚才的美味,眼底下却一片餐盘狼藉。

  今年冬天来得晚,在上周以前气温还在十度C上下徘徊,动植物都误以为冬季已过,纷纷开始为新一轮的生命周期忙碌。松鼠最怕输,已蹦蹦跳跳忙着集果,见到公园里的游人都一脸“给我一点吃的吧”的表情。人行道上的樱花树早在十二月就迫不及待地绽放,花朵开得颓靡。路过的人却多没发现,谁会想到年底可赏樱?

  天意难测。过完了春节,竟迎来了冬季。如果说春去冬来,冬去了春应该还会来吧。

2012年2月7日星期二

远离孤独

正与媳妇闲话家常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老妈的。”她说。随即走开听电话,回来时,愁容满面。

  媳妇说是老妈向她诉苦。她老妈现在一个人在家,与她同住的单身女儿和朋友出去了。她目前双脚无力,不善于行。虽然以前动过手术,不过无济于事。医生忠告,要再动手术,不然情况会更糟。但她老人家竟然推却,理由很简单,以她的高龄,动了手术又如何?而且医药费高昂,她不想儿女为此操心,所以她甘心坐轮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生一世都是为儿为女。

  媳妇忧心戚戚,说愿意接老妈回来往,服侍她一辈子。可惜媳妇的一番孝心,敌不过老人家的坚持,只好投降。

  那天,媳妇一家大小特地跑去看她。还特地包一辆德士和她一起去不远处的小贩中心用餐。

  她好高兴,什么都想吃,而且叫了很多不同的小吃。

  我对媳妇讲,这样看来,你应该知道她老人家有多孤独。虽然有儿有女,但上班的上班,离去的离去,只剩下她自个面对四堵墙。她要外出,又没有人作伴。一旦有机会,就让她做她想要做的事吧!

  这是很悲哀的事。有儿有女又如何?结婚后都搬出去另组家庭。照顾老人?免谈!或许一年几次的节日,有幸与儿女相聚吃一餐饭,可说是已经不错了。说什么每周的家庭日?难求!因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借口,谁会顾及老人家的孤独

虽说是清官难审家庭事,我还是对媳妇提议:你是她老人家最宠爱的小女儿,而你亦是最懂妈妈的心,不然她怎会向你诉苦?你最好每周去看她一次,陪她聊聊家常。或者召集其他兄弟姐妹,开个家庭会议,每周轮流去探望她老人家。
  亲情可贵。每周的家庭日会让孤独远离,她老人家一定会笑开怀。

  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