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30日星期一
昵称红酒
2012年4月27日星期五
电脑乐与怒
2012年4月26日星期四
艺术的坚守
我把拐杖甩了
雏妓的诱惑
Bath
2012年4月20日星期五
送书·丢书
现在的本地作家很可怜,写作文艺书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除非作家自掏腰包,能够向某些机构申请得全额赞助金者很少。文艺书籍出版了,摆在书店少人问津,一年半载也卖不出几本。
作家们原本就不敢奢望出书赚钱,只希望自己的书有人阅读。于是文艺界盛行送书,作家们纷纷把自己的新书送给文友、亲戚或普通朋友。
作家送书要看准对象,千万不要送书给好赌而迷信的人。因为“书”与“输”同音,好赌之人最怕“输”,当然不喜欢“书”。作家也不要送书给轻视本地作家和本地作品的人,因为他们会把书丢掉。
作家送书,一般都会写上受书者的名字,如“XX指正”、“XX存阅”等等,并且一定签上作家的大名。
我认为,作家送书,可以签上自己的名字,最好不要写上受书者的大名。为什么?答曰:方便人家丢书。
有人告诉我一件真实的事:作家A先生出了一本新书,兴高采烈地到处送人。有一天,他偶遇也是作家的B先生,A作家立刻拿出书来,写上“B先生存正”,并签了自己的名字,恭敬地送给B先生,说:“请多多指教!”B先生接过书说:“恭喜新书出版!”B先生拿着那本书走了,他走到一个转角的地方,就把那本书丢进垃圾桶里。这件事本来没人知道,是B先生自己说出来的。
大家一定认为B先生行为无礼,他不尊重本地作家也不尊重本地作品。我却有两点比较“另类”的看法:首先,A先生的书送给了B先生,便属于B先生之物,他有权保有或丢弃自己的东西。其次,B先生丢书,其实损及自己,因为那本书写了B先生的名字,B先生丢掉书,等于把自己的名字(名誉)丢进垃圾桶里了。
由于上述情况,我建议作家送书时不要写上受书者的名字,方便人家丢书!免得人家丢书时也丢了自己的名字。
稍作改变
在旅游方面,我既不是一个富有探险精神的旅行者,也不喜欢赶鸭式的随团旅游,因此想要以一点轻松自助的旅游,加上一点点冒险的方式游览东南亚。这些年来虽然以这样的方式和朋友游览泰国,但我多少还是有点依赖朋友,从订购机票,住宿都由朋友一手操办,然后就轻松地跟他上路。这一次,我得独自一人飞到吉隆坡的机场,然后从那儿独自坐巴士,坐快速火车,再转单轨列车到目的地和朋友会合。
朋友在我出发的前一天从吉隆坡打手机给我,叫我记下从机场到旅店的详细行程,比如:出了机场去第六柜台处买火车票,然后上巴士,巴士就会载你到火车站,下车后去找单轨列车站;上了列车应该在哪一个站下车,出了闸门应该走哪一个出口,经过哪家银行,走过哪间快餐店,都详详细细给我说明。因此人还未到那儿,脑海里已经勾画出自己所想象的一物一景,但等到亲历其境,发觉和想象有些出入,于是除了凭自觉,还靠自我判断、问路,最后找到朋友住的酒店。
在吉隆坡,除了参观一般的景点,也去一般游客不会去,以印度人为主的基督教堂、斯里兰卡庙宇。同时还花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唇舌,走了不少冤枉路,找到一间建在私人住宅区,外表看起来像学校,里面却富有现代色彩的佛寺。从那儿要回饭店时,已经是晚上11点,还未走出佛门,顺便问一对父女在哪儿可以搭到德士,热心的父女于是载我们到快铁车站,赶搭最后一趟列车。
在那几天,我们也逛书店,我买了几本华文书,朋友则买了一本描述大马著名女导演雅米斯生平事迹的英文书。走累时,我们会坐在咖啡店,一面喝茶,一面阅读,交换读书心得,为我们的旅途带来几许写意。
这趟旅游给我的启示是:生活是可以很单调的,但稍作改变,枯燥的生活,也可以变得精彩。
2012年4月18日星期三
舍不得丢弃
某一年搬家前在收拾孩子的房间时,赫然发现孩子竟然收藏了许多旧玩具。
孩子将玩具收藏得不只完好无损,有些看来还崭新如新买的。太太要把那些旧玩具转送他人,可孩子断然一口回拒。他坚持要把这些旧玩具全搬到新家,气得老婆直跳脚。
我找一天好好劝他,毕竟一些如玩具小兵、玩具汽车,还有一些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的玩具已不适合当时已十一岁的他了。可孩子却指着他房内的玩具,如数珍宝似的诉说,这玩具是某某人送他的生日礼物,有纪念性;那玩具是他做了好多天的乖孩子,某某送给他的奖励;某某玩具让他想起了童年;另些玩具蕴藏着他托儿所生活的回忆……
我惊异孩子为他的玩具注入了那么多的情感,让那些玩具承载着他许多美好的回忆。孩子是那么念旧又那么的多情。念旧固然好,可多情就不妙。多情烦恼多,有道是:自古多情空遗恨!
老婆是属于那种能丢则丢,而我与孩子与她却恰恰相反,是属于那种能收则收。尤其是具有纪念性的物品,管它值不值钱或能否登大雅之堂,就是不舍得丢。因此听完孩子的陈述后,我一下子明白了孩子不舍得的不是与他人分享他的旧玩具,而是割舍不断往日的回忆和情谊。
新家面积虽稍大些,橱柜却比旧家少了许多。若将他的玩具统统搬过去,那他的课本、参考书要往哪儿放?折衷的办法就是让那些较有纪念性的玩具和我们一起搬到新家,其余的只能忍痛割爱。
孩子的玩具多,我的书本多。好些书籍陈列在书橱已好多年,也不知自己几时会再拿来阅读或有谁会借阅;要丢,又觉得可惜。想起古人背上一个灰色小包袱走天涯,日常用的穿的尽在里头,多潇洒!来时空空,去也空空,也不知今日自己执著去珍惜这许多个人的收藏可有必要?毕竟有朝一日离开这地球时,后人也许会将它们当废物丢弃。
2012年4月13日星期五
商场如战场
商海茫茫,变幻莫测 ;商场如战场,商场的竞争可说是残酷无比的。一个企业家要想在竞争激烈的现代商战中扎根立足或获得成功,必须要求自己是多面手和拥有德才兼备的高素质水平 。而商海搏击中普遍影响个人成功的两个主要因素是 :科学智能素质和社会智商素质 。
新时代的企业家 ,往往渴望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他们 凭着敏锐的眼光,紧紧地抓住时代所赋予的机遇 ,把自己的才华与能力发挥出来 。其实这也是考验企业家智商素质是否成熟的主要标志。
从古至今,人的素质水平奠定了人类是万物之灵的基础 。素质的涵义是指形成人的各种心理、智能的生理基础,素质也包括人的心理素质、品德素质 、智商素质等综合性概念 。据一般说法,影响一个人的主要依据是以他的智能素质来判断,智能素质是指人们从后天,即一旦进入社会环境中,通过社会的大熔炉学习得到的实战知识、技术、能力等方面的经验总和。
社会智能素质可通过书本的学习而掌握到理论性知识 ;但更重要的是通过社会实践与锻炼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竞争与合作引申的许多复杂个案,而经过总结分析与提炼得出的实践结晶。其中科学智能素质起着决定性的因素 。因此要衡量一个国家 、一个民族、一个组织人员素质水平的高低,其指标是科学智能素质,如组织机构人员的知识结构 、学历状况、知识层次和团队的学习精神等作为界定的指标。
正因为如此,许多具有雄心壮志的企业家都通过学习儒家思想 、三国演义、孙子兵法等的哲理思想作为经商的宝典 。同时也以此作为经商价值观的取向,以达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义取利 ,和气生财的目的。
投身商海,作为一个健康的企业必须是要能为公司赚钱,企业家将根据自身的能力条件和机遇累积创造财富。一个成功的商人 ,你能赚钱越多,又能扮演好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和回馈社会的善举,说明你的成功受人们的尊敬和肯定 。当然经商还要有豁达及良好的心理素质 ,抱着胜败乃兵家常事 的淡定精神;经商也意味着要冒各种无法预知的风险,顺境时你可能成为腰缠万贯的巨商 ,逆境时也要警惕成为落魄的流浪汉。
在五彩缤纷的大环境中充满着许多有形或无形的陷阱,是否能够抗拒诱惑和战胜风险,那就要看企业家自身的逆境智商和心理素质与承受力问题。古往今来,多少成功与失败的商人在大风大浪的波涛中畅游,有者不幸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有的则凭着坚定的意志和顽强的信念勇渡彼岸。
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商海弄潮、惊涛骇浪,其实风险和失败是通往成功的两块垫脚石。一个具有良好心理素质的企业家能接受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洗礼,如何变不利的因素为有利的因素,摈弃墨守成规,懂得审时度势,或借助外脑,该出手时就出手,最后东山再起 ,获得了事业或人生的喜悦与荣誉.
2012年4月12日星期四
天下为公
第一次到三藩市的唐人街是1994年。那时,跟随导游用不到一个小时,在北美洲历史最渊远的唐人街走马看花,除了在著名的《天下为公》牌匾下拍照留念,对它并没有什么印象。
18年后,趁着出差空暇的时间,手握地图,决定彻底探索这个成立于1848年,并且是亚洲以外最多华人麇集的唐人街。据说在60年代,这里有大量的香港移民涌入,因此大街小巷都听见人们以广东话交谈。这里有一整排店专卖水果,从店铺到建筑的招牌,尽是中文字,要不是路牌写的是英文字,根本看不出这里是美国。听说唐人街的东西比较便宜,而且可以讨价还价,原本想以我半桶水的广东话买一些便宜的水果,可是听见我身前的一位妇女因为跟摊主减价而被讽刺了一顿,我才改变主意,决定回酒店吃免费的水果。
游客特多的都板街,并列着许多杂货店,里头卖着许多中国制造的货品以及药材。我进入一家药材店,询问有关冬虫草的价钱,发现这里平均药材的价格,都比新加坡贵至少两成。我战战兢兢的空手走出铺子,担心被老板骂只看不买,谁知道老板因为知道我是新加坡人,不断的称赞新加坡是个既清洁又安全的地方,还送了我一包价钱应该不是很贵的人参糖。
走至街尾,再沿着游客较少的市德顿街走回原来的方向,中途喝了中国茶、杏仁糊,以及许多免费小吃样品,还跟许多当地华人闲话家常,感觉比上一趟更深入的体验了三藩市的唐人街。
当然,我也在同样的《天下为公》牌匾下,再次拍照留念。只是,回家对照,无奈发现,牌匾依然,人的个子却大了许多。
一个人旅行
几年前,我第一次孤身踏上了日本的土地,没想到我爸认为这样太危险了,所以想要我放弃。我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打退堂鼓,所以在说好说歹之下终于成行——而我学到的一个人旅行的第一堂课,就是勇于争取,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第一次在日本旅行,给我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微妙感觉。自幼就因为日本的流行文化而迷上这个国家,大学时除了主修课,选得最多的就是日本研究相关的课程,所以我对日本有相当深的书面知识;却不曾亲自到那里走一趟,接触当地的生活与那里的居民交流。所以前往日本旅行,算是一种对我的“日本印象”的验证。
我到访时适逢日本的冬季,对于在常年如夏的南洋土生土长,还相当怕冷的我无法说是愉快的季节。可是就如老话说的,有所追求的人是无所畏惧的,我还是顶着凛冽的寒风和偶然而至的冬雨四处参观,并甘之如饴。
唯有去旅行,才能看见那个地方真实的面貌,而我就确认了日本人的确是很守秩序的民族。元旦那天,我入乡随俗的和当地人一起到奈良的春日大社进行被称为“初诣”的新年参拜。春日大社是初诣的热门地点,所以当天人山人海的非常热闹。纵是这样,大家还是听从工作人员的指示,有条不紊的移动,丝毫不见人潮汹涌时难免会出现的推挤乱象,这让我佩服不已。
也唯有去旅行,才会发现有时候看到和听说的,未必是那个地方最真实的面貌。日本的银发族并非如我印象中的那样羞于和外国人接触,我在大阪时总算见识到了。我去参观大阪城时,正好有场别开生面的舞蹈表演,舞蹈员都是爷爷奶奶。表演完毕后,精神抖擞的爷爷奶奶们就和围观者,包括外国旅客们寒暄起来。即使我的日语相当蹩脚,但他们还是愿意和我指手画脚的交流,并热情的和我合照,让我感受到了温暖的窝心。
一个人旅行,时间管理和自律是很重要的,不然就会错失想去之处。在京都时,我就因为贪睡迟起,加上在前一个景点过于流连,结果等我去到心系已久的金阁寺,竟然已经过了关闭时间而不得其门而入!由于当天已是旅程的最后一天,所以我就这么错过了金阁寺……
一个人旅行,只要不怕吃苦,就算绕点远路,总能看见毕生难忘的美景。我在去清水寺的途中搞错了下车地点,沿途问了几个路人才终于看到指向清水寺的路牌时,赫然发现还得走几公里才能到达那里!虽然很累却不气馁的坚持步行到清水寺后,我很欣慰一路走来的辛劳并没白费,因为清水寺实在是太美了!人声沸腾却庄严依旧的佛殿,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和尽收眼底的京都风景,交织成了深深的感动……
日本作家新井一二三有一本书叫《独立,从一个人旅行开始》,这对我而言正是如此。一个人旅行,事前得做好充足的准备,遇到问题时得随机应变,还得在面对文化差异时调整心态来适应并与陌生人周旋。在一个人的旅途中,我学会了很多事,也大大的开阔了视野——这些见识,不也能应用在人生旅程上?
旧雪乍现
相隔20年后再次迁居,割舍了很多用不着的旧物,却也有一批书意外出现,俨然成了出土文物。有本旧书是出版于1991年的北岛诗集,恰如其分书名《旧雪》,内收分别写于柏林、奥斯陆和斯德哥尔摩三地诗作,全是六四过后作者有家归不得的放逐之作,语调沉郁悲怆,读来有若大石压胸,难怪只经一读便束之高阁。
《旧雪》特别之处在于收录之诗皆附上英译,译者之一Bonnie S. McDougall写了篇前言,解释诗作的创作背景,让当年的“朦胧诗”不再那么朦胧。换了另外一种腔调说话,北岛的朦胧诗语言也倏地变得晴朗,这情形就与大卫霍克斯英译《石头记》将原文某些晦涩的词句厘清,直教我们这些母语读者豁然开朗那样。
《钟声》题目译作“The Bell”好像省略过头,但“The Bell”让人联想起海明威的“For Whom The Bell Tolls”,中文通译为《战地钟声》,直译则是《丧钟为谁而敲》,因此“The Bell”直指死亡,比起中国文化里的“钟声”沉重得多。想想“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迎宾钟声,怎会与教堂的丧钟联想在一起?
不过《钟声》确实暗喻六四之殇,开首那句“钟声深入秋天的腹地”译成“The bell tolls deep in autumn's hinterland ”便点明题意。有趣的是“十里风暴有了不倦的主人”的里数缩短三倍多,变成“the three-mile storm has tireless masters”,大概译者将华里折换成英里,显然数学不错,但中文里的什么“十里洋场”、“十万火急”、“十恶不赦”以“十”代表多或极尽,“三英里”完全不含此意。两名英译者(另一为陈迈平)可能担心读者不知何谓“三英里风暴”,加了一条“学生游行经过北京的要道长安大街”注解,真是想太多。
有首开宗明义的《悼亡──为六四受难者而作》倒是和朦胧沾不上边,浅白的文字感染力强,是曾经读过的六四佳构之一,“不是肉体是灵魂/每年一起再过一次生日/你们有同样的年龄”让人恻然。快要23年了,我仍然记得每晚在14区的向西房间,灯火熄灭後收听BBC广播的5至6月那段日子。
1989年春天,北岛赴柏林作为期半年写作研究,过后打算续往奥斯陆,届时接妻女过去相聚。六四后他被逼流放在外(因曾挺魏京生被列入黑名单),从此与画家妻子和5岁女儿田田天隔一方。有首《画画——给田田5岁生日》巧妙应用简体字之美,也让向来拥护老祖宗繁体字的遗老若有所悟,“田”不就是在“画”里吗?“田”原来除了描摹田地,也可以是窗,所以田田的“名字是两扇窗口”,这两个可爱小窗却迎向危机四伏的世界,“一扇开向没有指针的太阳/一扇开向你的父亲/他变成了逃亡的刺猬/带上几个费解的字”。
北岛回过祖国了吗?
(传自吉隆坡)
2012年4月9日星期一
排队吃饭
我不太喜欢浅草,但为了吃则愿意去那里凑热闹。浅草是东京的老街区,以浅草寺为中心,尽是一团团的游人,我对人多的观光景点一点也不感冒,少看一座寺不会死。然而如果我刚巧路过发现一个安静的寺庙,里面有挺拔的松,古朴的栋梁还有三两个为些烦心事而来的信徒,我会轻悄悄的走进去。
然而对吃货来说,浅草确是不可错过的,老区自然也是百年老店的聚集地。隅田川附近的路口有家创建于1880年的神谷酒吧,建筑依旧保留了装饰艺术主义的风格,是日本最早的酒吧,据说连川端康成也是常客。门口的侍应生也是老年人,一丝不苟的打着领结,着黑白西装,可能他的大半生就耗在这样的店里,看人欢喜看人愁。
为了吃而排队,对丰衣足食的我们而言,是一件挺荒谬的事。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坏习惯的?然而在东京,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家都井然有序的排队,我可以一边看报纸,一边培养饥渴的心情,书非借不能读,轻易获取的美食也不那么美味吧?排队时也不用担心身边虎视眈眈见机就要插队的人。唉!我在一个排队排得人贴人时时刻刻要提防的城市住得太久了。我想我并不是不喜欢排队,而是不喜欢这种排队的感觉,如果你在我现在生活的地方也生活过,那么你大概能了解我想说什么。
为了抗议米其林式的偏颇和精英化,东京吃客出版了一本名为庶民米其林的美食指南,介绍的尽是一些价廉物美但绝对需要排队的平民化餐馆。早已经做好排队的心理准备拜访获得庶民米其林三星的Yoshida寿司店,结果碰巧是周日关门,只好把排队的机会留给浅草另外一家著名的天妇罗店大黑家。由1887年就开始供应天妇罗的小店,无论何时门口都有人龙,采用麻油炸出来的天妇罗颜色略带褐色,和一般金黄的天妇罗不同,香脆爽口,味道是好的,快快吃完,下一个补给站肯定也需要排队
2012年4月7日星期六
点餐语境
在不同的文化场域,总能见到不同的点菜语境。即使是同样的语言也存在着不同的表达方式,语言学家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认为语言由符号构成,所说意符(signifier)与意指(signified)之间的指涉关系,在这些小小的语言情境里表露无遗。
刚来到新加坡时,总面对点菜时鸡同鸭讲的窘境,尤其是在咖啡店或小贩中心,点的菜与拿到的餐往往有些差距。刚开始在哭笑不得之余,总觉得有些苦恼,但后来自己也就发明出一套独特的应付招式,虽然偶尔还是会“失手”,但点餐时可能遇到的问题,也逐渐在熟悉这里的点餐语境之后磨平。
关于语境中的用词,要“包”不要,要“辣”不要,的确是个问题。
在新加坡,“包”这个字做计量词用或做动词用还真是大学问。在台湾,点餐时通常不用“包”,计量词通常用的是“份”或是“个”,即使买的是便当菜饭也是如此,另加上“内用”、“外带”表明食用的地点。新加坡,则就一字“包”以蔽之。
语境学习最大的优点就是有模仿的对象,第一次说“老板,一个便当”,老板满脸疑惑。第二次见前面排队的阿姨轻松说“饭一包”,于是就改成“老板,一包饭”,只见老板拿起白色的饭盒,连忙补上“喔,我要这边吃。”后面人龙长长,老板可火了,“不是说要包吗?怎么又变成要吃?”这误会可大了,我是要“吃”呀,可要怎么说呢?
买斋菜米粉糙米饭可就更具挑战性了。“米粉一包”,只见老板娘手脚利落东夹几块斋叉烧西夹几块炸豆皮最后补上辣椒一大匙,“喔,对不起,可以自己选配菜吗?而且我不要加辣。”“小妹,你要挑菜不要辣要先讲,你讲米粉一包就是我帮你配。”
原来在这里点菜讲求的是形式清楚且必须一鼓作气,初一十五排买斋饭的队伍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所以之后每当买斋菜时,我总必须深吸一口气,“老板,斋米粉一包,菜自己挑,不要淋汁,不要辣。”怕重演老板弄不清楚“要辣”还是“不要辣”的尴尬场面,我还配了手势加强语调,“不要”就是摇摇手跟头,省略“加”字不说。后来买熟了,还学到可以米粉粿条“参参”,说来简洁有力,更有语言的韵律。
2012年4月5日星期四
半世纪前
一场文艺表演散场时,人潮拥挤,上下扶梯时往下望,与一位往上看的女士打个正着。如果在五十年后偶遇,第一眼就認出彼此,还能叫出对方的名字,那是怎样的情缘?
当年因为教育政策改变,教育部安排一些学生直接从华校中四升入英校的大学先修班,我被“选上”,迷茫的走入“群英飞舞”的名女校。虽然过去的英文成绩算是优秀,那只是在每天一两小时的英文课,也最多是试卷成绩的表现,如今置身在走廊、课室、食堂、礼堂、实验室唯一语言是英语的陌生环境,跌入了痛苦的深渊,正打算逃之夭夭时,身边出现了明亮的救星。
从另一所名女校转来的美丽的上海小姐,以温和、热诚接纳了我这个只会用华语,根本跟不上教学进度的华校生。她充当我的翻译员,帮助我融入群体。更重要的是,她把老师上课时的笔记,口述的实验程序和她自己所作的笔记,毫无保留的借给我,还在课余给我恶补。
同学们都是友善的女孩,并不是有意把我看成“外星人”,只是她们也不知如何对待这个“缩头乌龟”(怕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总把头低着),有了一位“亲善大使”,我也开始有勇气,其他同学也开始释怀。我用我的破烂英语,她们也尽了想象力尝试明白我的“词不达意”,还需要加上她们所学过的单字的华语,开始了我们之间的沟通。
两年的时间,我从一个一句英语也不会说的华校生,到可以用不漂亮的英语与老师同学交谈,成为实验室内的伙伴,一同上图书馆,一同看英语电影的英校生。我的成绩虽然并不很理想,但是我跳过了那低栏,为自己开启了另一个空间。
毕业不久,这位“恩人”到美国升学,开始时有用“air letter”(信纸信封并用的单张邮笺)联系,不久也失去联络。
半世纪前苦尽甘来的经历已逐渐淡忘,但对这位“患难之交”却是永记心头。如今我们都已从青春少女成为半老徐娘,时过境迁,这次相逢,是否还能继续前缘,或只是巧遇中的惊鸿一瞥?
2012年4月4日星期三
淑姨
新闻传来淑姨获胜的消息。虽是未被证实的非官方消息,全世界却已听见了缅甸人划破天际的激动欢声。
缅甸人称他们心中的女神——民主派领袖翁山淑枝为淑姨。她在上星期天的缅甸补选中胜出是意料中事。不过1989年全国民主联盟在缅甸全国大选举得到压倒性胜利却遭军人政府以武力镇压夺权的噩梦还历历在目。这块曾经是鱼米之乡的土地见证过太多的悲剧,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看着可爱的缅甸人脸颊扑上据说有防晒功能的两团白粉,穿着鲜艳的民族服饰凑集在投票站参与迟来的民主,那个画面还真会叫人打从心里油生一股暖意。自去年的阿拉伯茉莉花革命以后,国际新闻已久久没有传来好消息,每天打开报纸都是叫人垂头丧气的新闻。当叙利亚人民那边厢仍受困于当地政府的暴力施压和国际社会的外交政治纠缠中,缅甸的民主改革即使再叫人质疑还是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希望。
我之前在设于伦敦的一家推广言论与信息自由的国际人权组织工作,淑姨是该组织的荣誉董事。同事之间常开玩笑说, 淑姨自己不知可晓得她在伦敦还有这么一个头衔差事。前年11月她在受军人政府软禁15年后重获自由,我的老板更是成天要我们这些负责亚洲项目的同事想办法为她拉线安排到缅甸与淑姨见面。人家淑姨有重要的国家革命事业要办,哪来的时间应付这些人权界的小粉丝?
淑姨有着温柔沉稳、说话不急不缓的高贵气质,与军人政府拿着枪杆治国的形象成强烈对比。她说英语时一口英伦口音抑扬顿挫非常好听,回答起记者问题流露出充满人生智慧的幽默感。淑姨 如同她别在头发上的鲜花一样娇嫩,但谁都知道她那瘦削的身形中住着一个比钢铁还刚毅的灵魂。
由杨紫琼饰演淑姨的电影《昂山素姬》还没看也不打算看。淑姨为民主事业牺牲与丈夫孩子共处近20年的真实故事已如此叫人心酸,我担心卢贝松导演再怎么诚恳还是难免会把淑姨的故事流于煽情。 但卢导的电影在此时配合缅甸补选推出倒是十分用心。不但在国际上掀起一股淑姨热,在缅甸当地的盗版电影市场也造成狂卖现象。卢导倒是通情达理,说这次破例允许缅甸人自由拷贝盗版他的作品,希望当地人都有机会通过电影接触淑姨。
对缅甸感兴趣的,我倒是大力推荐纪录片“Burma VJ”。此片刻画一群自称为DVB的地下记者如何在媒体受政府严厉管制下,通过秘密录影和采访把缅甸人的心声对缅甸和全世界广播。
缅甸的民主改革,应该不是愚人节的笑话吧。选举的沸沸扬扬结束后,明日在缅甸古城蒲甘升起的旭日,是否会为这个饱受煎熬的美丽土地带来真正的黎明?
2012年4月3日星期二
不过如此
近来本地新闻类似“发生故障/出现状况”这样的字样,频频出现,对此反应各人不一。但一般而言,没有人会喜欢生活中出现状况。
某个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电灯突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坏了。忽然之间,天昏地暗,懊恼不已。
第二天,灯修好了,心情超好,穿戴美美出门去。谁知道刚上了巴士,右脚上的中跟凉鞋的带子,突然断了。Oh My God!怎么搞的,是被老天爷眷顾着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接二连三,状况连连。
更气的是,我最喜爱的花儿,日前被可恶的害虫侵蚀,差点就死翘翘。早前还一直找不出原因,只见花儿一天天枯萎,却只能眼巴巴干着急。直到与讨厌的虫虫面对面才恍然大悟,立马展开杀虫行动。虽然原因是找出来了,却很不甘心,个把月的时间,我和那可怜的花儿已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伤痕累累。
我想,事与愿违就是这么一回事。那种感觉让人觉得糟透了/狼狈不堪/筋疲力尽/脆弱渺小/无力感。其实状况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尽管没有人喜欢。就像以前我很怕黑,因为黑暗等同于危险和恐惧。人在漆黑一片之中无法掌控自己的方向,对周遭的一切产生了不确定感,安全感也就大大降低。但那次乌灯黑火的经历之后,突然茅塞顿开,真正让人害怕和恐惧的,实际上是慌乱的心和自己吓自己的恐怖联想。那晚第一次摸黑冲凉,怕黑怕得要命的我,忽然之间发现,黑暗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谁不希望生活一帆风顺,但那是比较难做到的,日子本来就有起有落,时好时坏。大概我早前的生活过于安逸,快乐得不知时日过。然而,不顺心或不如意的时候,一味埋怨只会让心情变得更糟。我想,老天爷是眷顾我的,让我学会感恩,再回过头看這些小状况,也不过如此,反而多了一分喜剧色彩。至少黑不再可怕了。
2012年4月2日星期一
去不去缅甸
这进退两难的问题,其实对政治冷感的人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想看看这个国家是否正如一些媒体所言,那么的可怕和邪恶。如果是真的,但为什么去过缅甸的旅人,都对这个封闭的国家竖起大拇指。
去不去缅甸,对西方人来说似乎是一件大事,这样的讨论可以占据国际媒体的巨大版面,作者得小心翼翼的处理对这个国度的赞扬,避免让一些读者对号入座,认为他们已经向所谓的邪恶势力妥协,或助长独裁者的气焰等。
一些人认为去缅甸旅行,就等于给其军人政府增加收入,因此旅游指南上还特别提醒读者哪些酒店或旅游设施等有政府背景,让自由行的旅人能明智的做出选择。缅甸的反对党曾呼吁国际社会不要来缅甸旅行,然而现在态度似乎也软化了,鼓励外国人到缅甸来但不要参加旅行团。我个人的经验是缅甸人都十分欢迎游客,甚至对外地人十分友善。“我们欢迎游客,你们能带来更多外国的信息,也让我们不会显得那么无助。”当地一名大学生告诉我说。
西方施压,东方式的反抗往往未必是妥协,而是可能采用更为消极的做法,最终的受害者还是当地人。我们不会将美国政府和美国人简单的画上等号,自然缅甸政府和缅甸老百姓也截然是两种不同的群体。虽然去缅甸未必能给她带来更美好的未来,但不去缅甸,对当地政府而言,也未必会构成毁灭性的威胁。
旅游,虽是个人行为,但这行为自然会对异地环境和文化造成冲击和影响。到一些所谓较为落后的地方旅行,我会更花心思的安排自己的旅行方式。尽量找些新开张的旅游指南上还没介绍的酒店;不要回到相同的餐馆,就算那食物是多么的美味;每天买矿泉水时也挑选不同的商铺;坐三轮车和计程车,而不采用包车,选择不同的司机,这样各别的人都能获得生意。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但点点烛光也能照亮并温暖最深邃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