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14日星期五

核废毒你10万年

谈核电厂一定要谈核废料,因为即使没有核灾,人民的性命还是受核电厂严重的威胁。因为,当官方大谈核电的必要时,总「忘了」考量及计划善后工作。其中一个 善后工作,就是如何处里用过的燃烧棒(fuel rod)。燃烧过的燃料棒是核废料,目前专家还未找到处理的方法,只好找个地方贮存,这个贮存的地方叫做燃料池(spent fuel pool)。

可 怕的是,用过的燃料棒含鈽(Plutonium)。鈽是非常危险,並很难处理的废料。用过的燃料棒,就是燃烧过的燃料棒,其毒性是未经燃烧的一亿倍。这一 亿倍的毒,要多久才消失呢?答案是10万年。如果好莱坞拍电影,10万年一瞬间就过去了。但是现实上,2012年的10万年后,就是102012年。那有 多久呢?如果一代人是25年,那就表示4千代后,毒性才会逐渐消失。

既然如此,燃料棒一定要贮存在很安全的地方,而且要確保10万年都安然无恙。这10万年,不能有丝毫人为的意外,也不能有意料之外的天灾。有可能么?难度很高,成功的机率近乎零。先看看,一座核电厂的运转,需要留下多少燃料棒呢?

核 电厂照理要每年换4分1束燃料棒,即4年换一束燃料棒。用过的燃料棒需小心置放在燃料池里降温。燃料棒贮存在池里时,必须与其他燃料棒保持一定的距离,所 以每束燃料棒,都需贮存於池里貌似小方格簿子的格架內,否则一旦互相碰触而发生核反应,就会爆发类似福岛核灾的悲剧。燃料池要严谨看管,因为即使樑上掉了 一个钉子进池里,都可能导致一次核灾。

试问,燃料棒这么一种「易碎品」,人类如何「小心轻放」呢?日本用过的燃料棒至少有5万多束,台湾 也有將近2万束。美国有65个燃料池坐落於核电厂內,《福布斯》杂誌形容这些燃料池的贮存方式为「racked and re-racked」,可想像是多么的拥挤。燃料池通常建在原子炉上方,福岛核灾部分辐射可能来自燃料池的泄漏。
哪一个政府能够提供10万年的燃料棒「永久贮存」条件呢?没有,全世界都没有这种永久贮存的设施,每个燃料池都有一定的贮存容量,而世界上的各燃料池都爆满了。所以大马一旦建设核电厂,人民就等於抱著和辐射废料一起等死罢了。

再见台北

暌违五年,最近我又重新回到台北生活。

5年前离开台北的时候,带著再不离去便离不去的逃逸心情。当时在研究院工作,忙碌但不失安逸,外面 风雨再大,我只需专注小小的研究天地。工作即学习,跟在老师身边写作、跑田野、协助行政,日久驾轻就熟,不自觉便掉以轻心。突一日惊觉自己渐渐地对外在感 到怯懦,对自我丧失信心,守著一个上班族的平稳和安份,几忘却了学术的初衷。

于是匆匆整顿长达十三年的旅台生涯,告別台湾,飞赴另一个更小的岛国。

居新国五年,从抗拒到认清,经歷了很长时间的挣扎。一路来我用过客心態自处,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在这里落脚。这个国家让我感到受捆绑,不在其小,在其浮华与僵硬。

然 而人不能「铁齿」,执拗敌不过现实,焦躁尤其有害。我还不理解便急于否定,何尝不是自大?当我觉得苦闷浮躁,亟思摆脱而不可得,我轻忽了在这里得到过珍贵 的友谊、真诚的襄助以及恳切的教诲;当我以为此地浅薄空洞不宜久留,面向在缝隙中努力的朋友们、不亢不卑不言弃的长者,突地感到羞愧,心虚不已。

走在街道不再篤定

我一直以为排斥就可以对抗,不意却生出磨合。这一次重返台北,我发现情况变得有点复杂,心也不由自主。台北是我生活多年的地方,研究院也是很熟悉的环境,我仿佛回到一个没什么好探掘的旧地。可台北依旧,却有一种隱约可感又说不出具体的不同氛围。是什么?为什么?

搭公车时我总是沿路数著,哪些店还在,哪家换了?哪里在施工,哪里老样子?我像是老台北般巡视地方比较异同,又像初访的旅人冷眼观望,內心兀自不安,对每一个擦身而过的人保持警戒。

捷运拥挤吗?搭车排队吗?乘客让位吗?计程车多吗?房东人好吗?物价涨了吗?歧视外劳吗?排斥外来人口吗?口音被標籤吗?对陆客反感吗?台湾人还是友善吗?

走 在台北,我不再从容如昔。我对台湾的认识不那么篤定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忘却了许多细节。我不像从前那么安然自在,也不像过去那样处变不惊。路上与人擦撞我 担心遭白眼,问路我担心被瞪,买东西我担心被骂,说话我担心被误认为观光客。无疑,我带著一个久居新加坡外国人的惊惧回来台北。

于是我必 需在这个熟悉得不算外人的城市重新適应,同时也开始审视我批评新加坡的基础。我对这两地的比较首先建立在爱恨的两端。我放大了台湾的美好,不吝于讚美,但 我或许也放大了新加坡的缺失与不足,仿佛这样便可对它的傲慢和不够优雅,找到发泄的出口,弭平日常被错待的创伤。

再见台北,我带了新加坡的心眼。

再见台北,也促我重新思忖观看新加坡的方式。

2012年9月12日星期三

不景气来临了,怎么办?

几年来我频繁往来中国公干上课学习,接触各阶层人无数,有教授、同学、伙伴、各行各业老总、出租车师傅、工厂职工等,分享经验与生活;感到中国市场有「潜 在危机」,预感下来市场或会出状况,並影响至东南亚。不久前又读到著名学者郎咸平新书《中国经济到了最危险的边缘》, 感觉不景气果真快来临了!

在 大马和中国公司主管会议和公司晨会生活营里,我再吁请大家得「居安思危」,要更聚焦工作,擬定每月每季KPI(关键绩效指標)考核跟进,贯彻PDCA及 20/80法则,捉紧时间管理。更要「开源节流」,培养节俭不浪费的好习惯,秉承中华优良传统文化;以阳光心態做个生命日益增值的现代人。

6月在上海,一位企业家杨老板也道出了他的求存之道;「林总,我们近来作几项大决策,调整上市的时间。上下开源节流,作为老总,做飞机主动改为经济仓,高铁火车乘二號座,住宿选择商业连锁酒店如:汉庭、莫泰、如家,特殊情况则为例外。」

我 意识到,市场已有变动。杨董一番话如当头棒喝,这么成功的企业,能自觉率先作充份准备,这一切改变是须要从领导身体力行,放下身段开始的。8月中,罗师傅 在广州中山大学负责我的载送工作。在路上,他和我分享黎红雷老师几则精彩个案。罗师傅说:「去年开始外国的客人已减少五成,很多工厂倒闭和外资纷纷撤离, 很多工厂不再招工人,只有裁退。不景气早来了!」

「是吗?你近几个月似乎很忙碌……」我惊讶的追问。「林董,因为生意少得可怕,去年听您 讲日本经营之神稻盛和夫的故事,得益匪浅。稻盛和夫告诉我们:要有诚信,要努力工作,付出不亚于任何人努力。大客虽减半,我更积极寻找新的客人,改善服务 质量,今年您的公司帮了我大忙啊。」

我常提醒自己和身边人:When economy isgood,every one can do;when the economy isbad,only the best can do!诚然,不景气也有人发达,机会是属于有积极主动做准备的人!

对于我们这类小企业,不景气来临之际,较有弹性容易调整,像小船在大江中遇风浪一样,只要聚焦主业,及时开源节流,更自觉过朴实无华的生活;全体员工群策群力付出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不景气时是歷炼也是转机,可让我们心智增值,业务上更辉煌。

如陈德鸿博士说的:「临危创机运,奋发终有成!」不景气来了,你將如何迎接准备?

德士司机

1995年,从台北搭计程车到桃园中正机场要价1000元台幣,2011年我却叫到只要900元台幣的车子。台湾计程车司机辛酸的背后,想必有许多臺湾政府需要检討的民生政策。

90年代人们有一刻板印象,认为开计程车的都是前科犯,因为只有车行愿意收容他们,于是开计程车成为有前科者出狱自新的就业机会。这个印象普遍到连远在新加坡的同业都知道,深以为在台湾搭乘德士不安全,不像新加坡有保障。

事实上,我在台湾多年,搭计程车的机会虽不多,但每有需要,多数是在夜晚捷运/公车停班的时间,却从来没有感到路途不安。这几年来,台湾计程车数量爆增,「小黄」在路上川行,多到目不暇给。

据 悉,这是近几年经济不景使然。许多人中年失业,再就业的机会渺茫,转行开车是一个低门槛的选项。再又因为失业率高涨,年轻人选择开计程车暂谋生计。因此, 每在繁忙的市街等车,行经的计程车稍显老旧,我们便懒得招停,因为不一分钟,便有无数台簇新得发亮的「小黄」陆续路过,任君挑选。

但是在 新加坡,德士多则多矣,不需要的时候总遇见,需要时却未必搭得上。首先,德士有换班制。此地德士换班时程或因车行而异,终日都有车换班,我分別在早上10 点、下午3点、傍晚5点和晚上9点遇到德士因换班而只载「顺路客」。通常,换班德士在车顶標誌灯显示其交班地点,如你正巧与他同一方向,他便「顺路」载你 一程,否则也不算拒载。

其次,下雨无德士。如果下雨又逢下班,德士永远是载客中,连呼叫台也忙得无人接听。

再者,某些德 士司机不载「远程客」。一日我要进城,换班和不换班的德士都拒载,苦候不果唯有呼叫。上车后我口无遮拦抱怨著,倘若5点交班3点就只接「顺路客」,则生意 怎么做?司机老伯突然接口说,现在的年轻司机不愿载远程,因为每次载客3元新幣起跳,载短程10分钟3元新幣,载进城路远加塞车一趟半小时也3元新幣,所 以取巧挑客。

老司机还说,遇到未显示换班標誌拒载的德士,你就一屁股坐上去,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挑客犯法的!」便可唬住!

台湾计程车司机爱谈政治。他们能说善道,分析局势、评论选情个个如名嘴,辞锋犀利立论有据,对自己支持的阵营相挺到底。我已经无数次遇到全程针砭时弊还要求你表態的司机。为和谐计,我自当从善如流。

新 加坡司机的话题倒很多元,有人侃侃而谈御妻有术,有人嘲讽新移民不諳英文,有人大夸国不可一日无行动党,有人大骂这算甚么民主国家,也有人忧心此地发展过 度过速,恐难挡不可逆料的天灾。那位教我嚇唬挑客德士的老司机,便因骂得兴起而走过了头,下车前我不禁好奇地问:「Uncle,你后港人哦?」

2012年9月4日星期二

谈整容


  最近看到几则有关整容的报道,其中一则是说,有一个人,因嫌自己的后脑太过平扁,而去找整容医生要求把后脑变得圆一些,于是,医生在他的后脑里注射了一些女人用来隆胸的矽胶,让其达到目的。在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因病人常期面对头痛的问题,不得不去找医生要求把这矽胶拿出来。
  很多医生在照了X光后,都因没有把握能够成功地完成任务而拒绝,在很难得的情况下,才找到一位肯为他动手术的医生,但这医生在打开了他的后脑壳之后,才发现这些矽胶已紧紧地粘在病人的骨头上,如要完全清除,就要动用仪器去磨掉病人的骨头表层,但以后病人又会面对什么问题呢?不知道。
  又有一则是关于一个中国女人,在婚后生了一个女儿,丈夫怎样都不明白自己和太太样貌这么好看,怎么会生了一个这么难看的女儿,在丈夫百般的追问之下,太太才道出原来自己是整过容的,丈夫于是要求看整容之前的照片,看后生气的扬言要与她离婚。
  是谁说的人定胜天呢?这妇女怎样也没想到女儿会“出卖”她。因她忘了基因是不能够改变的。
  又有报道说,近年来的女中国大学毕业生,多在毕业后去整容才来找工作,希望能够凭着那完美的样貌而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毕竟因大学生太多,竞争太过激烈了。
  不要误会,本人并不反对整容,但整容应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的,如有的人因意外或生病而毁容,整容是有必要的,一个正常人,只要清洁,整齐,有教养,有学识,有礼貌,那已经足够了。
  有位整容医生曾说过,有些五六十岁的太太因丈夫有外遇而来找整容医生,希望把自己弄得漂亮,年轻一些,以挽回丈夫的心。这位女整容医生说了一段很有智慧的话,她说:“我的手术即使再高明,也只能够把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整得像四十多岁,但如果你老公要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姐们,我的手术其实帮不了什么,毕竟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相比,是有很明显的差别的。”
  最后,如果你真的觉得还是一定要整容的话,记得一定要找一个好的整容医生,不要贪便宜,名作家蔡澜曾经分享过,有一个友人去文眉,九流的文眉师傅文了两边后,对比一下,觉得左边的比右边的粗了一些,就去右边多文一下,再比,右边的又比左边的粗了一些,如此来来回回了几次之后,那友人的两道眉毛,看起来像在眼睛上方贴了两块黑色长方形的胶布。

我的小花园


  很久没住高楼,感觉特别好。打开大大的窗户,屋内通风明亮,上下午有自然光线照射进来,又有凉快的风阵阵吹送,比以往关起窗户开空调健康舒服多了。
  主调纯白,设计简洁,室内干净利落。柚木制餐桌、电话小柜与小书桌,加上一张花梨木咖啡桌,把宽敞的客厅、饭厅、工作间衬得温暖悦目。我尤其喜欢精巧的小书桌,长方形桌面,底下三个抽屉,中央各装有古铜圆环小手柄,典雅又实用,而与之绝配的柚木小椅子,挨着这张书桌,使它显得更别致有韵味。天然柚木桌面的纹理,让人百看不厌,触摸时享受到好木料的舒适质感。书桌后面的白色矮柜子上有个黄花梨圆笔筒,电脑前的一张整木小凳子,与书桌椅一样是褐色调,在四周白色的映衬下,更显风情。
  这样已经美好,但让它更美好的,是书桌前一张尺寸与之一致的波斯真丝小地毯,是我在书桌上工作时,一抬头就映入眼帘的一个小花园。这小花园布满曲折含蓄的神秘美,你从不同角度看,色彩与色调的深浅变幻不定,就像一个安静却有无限小生命在其中活动的天地,一花一草一木安详,蝴蝶蜜蜂蚱蜢千姿百态。在时晴时雨的白天夜晚,它总是风情万种地悄悄地招惹着凝视的眼神与悟性,去发现变幻美。“波斯”这个美丽的古国名字,它已经是个遥远的地方,它的玫瑰梨花郁金香,更像整张画面上的藤蔓,痴缠着你的心魂。我的想象每每缩成一个小小的爱丽斯,走入这一小片63公分×106公分的童话世界里,去找寻那一双纤细的小手,在每一方寸里,把一绺一绺的真丝,像插秧那样,栽入丝田中,而结成成千上万的绳结,然后在幸运的我的桌边上,组成这个可爱的小花园。
  从想象的花园回到现实的桌面上来。我很喜欢典雅中不失现代感的木质家具,天然的木料用久了会产生自然的锈色,色调不均匀的桌面,留下的就是岁月的印迹。一个年轻人保留了一张上好的黄花梨桌子,然后这么细心地说:“这是妈用过的桌子,浅色的部分是我妈最常用的地方。这是一张有情感价值的传家之宝。”多深挚的一番表述。有来历的古董家具充满承传与思念的情感重量,不知来历的古董像著名的古画一样,收藏后的价值暴涨,但摆在被一般家具包拢的家居中,还是会显得沉重。
  干净的现代简约风格,配上到味的古典,色调与感觉轻重交替,既有余韵无穷的古典品味,又有处身当下的现代清醒。这样的平衡,就像非常繁复古雅的波斯地毯,适当地穿插一片,马上让人眼前一亮,若是整间屋子铺满色彩花纹这么繁复的地毯,置身其中要想心情舒畅恐怕会是一种障碍。
  现代人活在现代,要回到古典的现场,只能在古籍中进行心灵遨游,一旦面对现实场景,人的心情还是得活在清醒的当下。古典与现代,就像理想与现实,平衡得有技巧有思量,人生的境界就乘上一张飞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