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29日星期五

手机的故事


一步上巴士,见车上几乎每个搭客,手里都抓住一台手机,不是对着它跟没露面的人交谈,就是把玩着手机里那些播放音乐或电影或游戏等等的诸多功能。贝 尔发明的电话看来濒临退休,我家里装的电话好久没动过了;电脑受的众宠被削弱;人写信、贴邮票、跑邮局的日子在看不到的速度淡化中逐渐让电脑的电邮和手机 的短信接手并取代;纸张和笔的消费量肯定减少。不断出厂的新而且日日新的手机,大有连电脑的许多地盘都有被抢夺的危险。电脑的电邮、短信传递的方便,手机 有;路线指南的导航图手机有;手机还可听音乐、听电台和视频播放节目、看动画玩电子游戏甚至阅读电子书。只是众手一机,人们晓得歌坛的周杰伦,晓得武侠明 星李连杰,懂得巴西足球名将比利。但1973年,一面走在纽约街头,一面拿着他刚发明的世界第一台手机,一面跟一位隐形友人通无线电话的马丁古柏 (Martin Cooper)先生,不但常人不知,就是数以亿万计、天天按或触摸手机的人,知道的也很少。人的价值观念就是如此不近情理。

   为了朋友之间的远程交流,连我这个退了休,不事生产的老头子也没有一天离得了手机。一个人坐在往市区需要耗半个小时的巴士上,能够接到一个“虽然不算远 方的”老友传来的几声问候或一则幽默的短信,也是余生一乐。“偷得陶弘景的存神法,让你分享:心里存想火红太阳一个,光芒透射喉咙,直到齿间,然后以心念 引它到胃中,开目见心,胃内光彩艳丽。一日为之,一年后百病消除;行之五年,全身光泽焕发;行之十八年,行走在阳光下,人不见影迹,可避鬼避邪避灾。”这 就是我某天在巴士上收到不同空间的友人发来的一则手机短信。接着他来电话补充,说那段短信是从阅读中偶拾,传给我当趣文分享。

  回家后,我给这位朋友一则酬答回文:“那瓶红酒很珍贵,是结婚礼物,新婚夫妇决定留到另一个特别的日子才打开来庆祝。第一个孩子出世,接着第二个。他工作升职,但他不愿将红酒打开。直到他们办好离婚手续,他把红酒酒瓶打开了,发现酒已经变成醋。”

   对于手机,我有个痛苦的遭遇:在巴士上,我想心事。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我身旁紧挨着我的身子坐下。待到我下了车,摸摸裤袋,糟,我用心疼的手机,不 见了。回想那小伙子紧贴着我身体,才发觉是他偷走了。从此以后,我坐巴士,总留意在我身旁坐下不介意我身上那股老味的陌生搭客,此其一,另一是那人一坐 下,我便抽出手机,抓在手里或放进我双眼可以照顾到的胸袋里,并乘机监视身旁那人的举止。这也算是手机乐趣之一。

笔心

  不断出厂的新而且日日新的手机,大有连电脑的许多地盘都有被抢夺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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