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乍起,对特别是东方的读书界来说,略萨的著作与生平,显然不如昆德拉和高行健来得为众周知,从网站与平媒报道读者才 略知一二。其中的一点是:他早年思想左倾,崇拜拉美革命先驱卡斯特罗和切·格瓦拉,而且曾经加入秘鲁共产党;后来悄然告别故国,落籍西班牙,或许也是由于 暴戾的处境与自己的公民意识水火不容有以致之。一如昆德拉,“生活在别处”分明就是他与多数异议分子的人生分水岭或“拐点”。
“Anger and after”。起先,年轻人血气方刚,嫉恶如仇,总是奋勇站在反抗行列的第一线;年轻时期的略萨要是不曾成为行列的一员,才是有乖“常理”的事儿。只是离 开“战场”后,失掉了斗争的对象,加以斗志为岁月逐渐磨损,终于鳞甲脱尽,表里从此焕然一新——这种蜕变,似乎也是合乎“常情”的事儿。
终其一生贯彻原则的“坚贞分子”,毕竟只能产生于特定的社会/特定的时代;“换了人间”,个人的精神面貌自然也相应变化。要是略萨别树一帜的“结构现实 主义”可以绕开客观的现状,而根据自己的那一套“绘图法”另行拼凑,另作诠释,世间的任何事物与现象也就各有“合理性”了。既然事实已经证明自己“无法打 倒他们,那就只好参与他们”,难怪拉美有些知识分子会对他有这么一种看法:这位曾经非常左派的作家,如今已慢慢转向右派。自以为摆脱了意识形态的“怪 圈”,却不料一脚又陷入另一个意识形态的“迷宫”中,而且处之泰然。
诺贝尔奖虽然是多种学科无比崇高的奥林匹克神峰,表扬了众多天才的 划时代功业,但评选委员会以西方价值观为准则的意识倾向,也是眧然若揭的事实。功业名副其实又正好切合评委诸公的价值观,那当然是上上之选;要是其人的功 业与评委的共识相悖,那当然是以评委的价值观为终极取舍。文学奖与和平奖尤其明显可证。众多同一时段的杰出人物未受青睐,反而不断有人对自己摘得桂冠大感 意外或不以为然,个中“玄机”又岂是摘星者所能揣摸得到的,遑论局外人?
略萨得奖是不是确实“实至名归”?姑且稍待些时,由他的作品或言行自行“解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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